第二章 勋德俱高——李克宁

李克宁,西突厥别部沙陀人,祖籍陇右金城,后唐奠基人李克用幼弟,后唐开国皇帝李存勖的叔父,阴山府都督李国昌子。初从起云中,为奉诚军使,随兄击退赫连铎对黄花城之进攻;婴城拒敌,以卫蔚州;后共奔鞑靼地,旋入关镇压黄巢义军。及李克用镇守太原,他出任辽州刺史,累至云州防御使,改忻州刺史。从入关讨王行瑜,充马步军都将,以功授检校司徒,授内外都制置、管内蕃汉都知兵马使、检校太保,充振武节度使。深受李克用信任,参与谋决军政大事,李克用卒,辅佐李存勖嗣晋王位,总管军民政事。权柄既重,趣向者多附之,其养子李存颢、妻孟氏等均唆其行兄终弟及之制,心有所动,又因与张承业、李存璋不和,擅杀都虞侯李存质,请求兼领大同节度使,以蔚、朔、应州为巡属,遂被近臣史敬镕密告其欲谋执王及太后以降后梁,为李存勖设伏兵杀于酒会。

李克宁,为人仁孝,是各兄弟中最贤良的,侍奉李克用小心谨慎从不懈怠。李克用与赫连铎、李可举在云、蔚间交战,后来逃到鞑靼,帮助唐朝击破黄巢军,李克宁都随行。李克用镇守太原,用他当内外制置蕃汉都知兵马使、检校太保、振武军节度使,军中的事,不论大小都由李克宁决定。

李克用病危,召其子李存勖侍侧,对张承业和李克宁说:“把亚子交给你们。”李克用去世,李存勖告诉李克宁说:“儿年幼孤独,不懂国政,虽然有先王的命令,恐怕无法担当大任。叔父勋德都高,先王曾经把大政交给你管,我想军府麻烦叔父管,等儿年长再说。”李克宁说:“我兄长的命令,把儿托付我,谁敢换人?”马上走下去北面再拜称贺,李存勖才即晋王位。

当初,李克用在云、朔起兵,所得骁勇之士,多收为养子,在与天下英雄豪杰争战中逐渐成就霸业,养子立功最多,所以尤其宠爱,衣服礼秩和嫡子没什么区别。各位养子手下都有精兵,恃功骄傲,自从李克用时常常受优待。到李存勖即位,有的托病不朝,有的见而不拜。养子李存颢、李存实告诉李克宁说:“兄终弟及,古之常理,以叔拜侄,以理能安心吗?人生富贵,应当自己争取。”李克宁说:“我家三代,父慈子孝,先王社稷只要能安排好,我还有什么要求呢?”

李克宁的妻子孟氏,平常刚强骄悍,李存颢等人各派妻子说服孟氏,孟氏多次逼迫李克宁。李克宁仁慈缺乏决断,惑于众言,终于受祸。都虞候李存质得罪李克宁被杀,而李克宁与张承业、李存璋有矛盾,又要求兼领大同军节度使。于是,幸臣史敬镕见太后曹氏,告李克宁与李存颢阴谋挟持李存勖和曹氏投降后梁,李存勖召张承业、李存璋告诉他们说:“叔父这样做,怎么办?然而骨肉不可自相残杀,我想避路让贤来解除我家的祸患。”张承业等请求诛杀李克宁,伏兵于府里,大设宴会,李克宁到后,被捉住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