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御吐蕃——韩游瑰

韩游瑰,灵州灵武县人,唐朝中期名将。曾为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部将,后为邠宁节度留后。朱泚之乱时,领军赴援奉天,护卫唐德宗,又随大将浑瑊包围长安,收复咸阳,累功升任邠宁节度使,加奉天定难功臣,封许昌郡王。在邠宁镇期间,韩游瑰诱败入侵的吐蕃军,使其中计撤离,又与镇国节度使骆元光等合军收复盐州。平凉之盟时,韩游瑰以伏兵五百惊退吐蕃,使唐军顺利撤还。晚年治军无方,且其子韩钦绪又密谋反叛,他因此大失人心,自宁州军变后,便亲自出守宁州,以抵御吐蕃入侵。闻知朝廷遣人接任,便径自单骑回朝,致使邠宁军大乱,入朝后,韩游瑰被任命为右龙武统军。韩游瑰去世,获赠灵州大都督,谥号“襄”。

安史之乱爆发,安禄山密令部将阿史那从礼率领同罗、突厥等部落约五千余骑在朔方诈降,同时又采取利诱和威胁的手段,强迫河曲九蕃府及六胡州各部落计约五十万部众一起叛唐。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命令韩游瑰与辛京杲率精兵火速返回朔方平叛,各蕃胡部落首领,乘势重新归附唐朝,因功升为邠宁节度留后,后累功至邠宁兵马使。

泾原兵变爆发,唐德宗李适出逃奉天,侍卫军尚未聚集,韩游瑰与庆州刺史论惟明合兵三千人奔赴国难,从乾陵北面经过赴醴泉以抵拒朱泚。适逢有人从京城来,说叛军两宿便会来到,德宗命令立即追回韩游瑰等人的部队,刚进入壁垒,朱泚的军队果然来到,韩游瑰便出城在城下同叛军接战,略有失利,便退回城中。叛军急忙抢夺城门,韩游瑰与叛军隔着城门血战,直到天黑才解围。从此叛军每天攻城,韩游瑰、论惟明倚城据守,亲自冒着弓矢流石作战,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解救国难的功劳,首先要数韩游瑰。

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反叛,已任邠宁留后的韩游瑰升任邠宁节度使,随德宗逃往山南,德宗因禁军中无职务设置,在六军中特设统军一员,品阶为从二品,命韩游瑰、论惟明、贾隐林等分别统领随从德宗的禁军。大将李晟移兵至东渭桥,与骆元光、尚可孤分兵扼守京师东面的要道,浑瑊与韩游瑰、戴休颜分别统兵扼守京城西面的要道,形成犄角攻击之势。同年,德宗授韩游瑰为检校刑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援例授予“奉天定难功臣”的称号,至此时,韩游瑰已累封爵位至许昌郡王。李晟收复京师,韩游瑰等三将也在咸阳县击败叛军,德宗从兴元返回京师,浑瑊与韩游瑰、戴休颜等三将随从,李晟、尚可孤、骆元光三将奉迎,论功行赏,韩游瑰与浑瑊等相近,之后返回邠宁镇署。

吐蕃入侵,屡遭李晟击败,吐蕃大将尚结赞领兵由宁州、庆州向北而去,驻于合水北岸。韩游瑰派部将史履程夜袭吐蕃营地,斩杀数百人,史履程撤退后,吐蕃一路追击,韩游瑰在平川结下阵列,暗中让人在西山擂鼓,吐蕃军中计大惊,丢弃劫掠的物品而撤离。韩游瑰奏请朝廷出兵进攻盐州,并让河东军从背后袭击救援盐州的吐蕃军,德宗随即命骆元光及陈许兵马使韩全义率步、骑军一万二千人,与邠宁军联合奔赴盐州。同时,命马燧率河东军进击吐蕃,马燧到石州后,降服河曲六胡州,将各部迁徙到云州、朔州一带。

德宗任浑瑊为平凉盟会使,与吐蕃会盟于平凉川,因李晟一再告诫,德宗又命骆元光帅兵屯于潘原,韩游瑰则率军屯于洛口,以为浑瑊之援。骆元光认为潘原离平凉过远,一旦有变,难以及时救援,于是与浑瑊连营相进,至平凉外三十余里而止。韩游瑰也派骑兵五百人,埋伏在骆元光军周围,吩咐说:“如果发生变故,你们便向西直奔柏泉,以分散吐蕃的军势。”盟会举行时,尚结赞突发数万伏兵,唐朝将吏大多被俘或遇害。浑瑊夺马出逃,被骆元光救回营中。吐蕃追击的骑兵回头看见韩游瑰所派的伏兵向西奔驰,这才后撤。韩游瑰随即派使者火速至京师长安奏报:“吐蕃劫持了会盟官员,已兵临边境。”德宗这才醒悟。

韩游瑰之子韩钦绪与僧人李广弘共同图谋不轨,当时韩游瑰镇守长武城,事情将要发作,韩钦绪逃往邠州,邠州将吏给他戴上刑具押送京师。韩游瑰因儿子大逆不道,请求代替儿子归案,坚决要求前往京师,德宗不许。韩游瑰便将韩钦绪的两个儿子戴上枷锁送至京师,请求以胁从治罪,德宗也宽赦他们。韩游瑰入朝,身着平民服装等待治罪,进入朝堂,德宗立即命人给他松绑,和从前一样对待他,并令他返回军镇。

起初,韩游瑰入朝觐见,邠州将吏因其子谋反,本人统御军队又无政绩,以为他必定会被取代,为他送行的礼仪很简单。等到韩游瑰面见德宗,畅论戍边事宜,奏请修筑丰义城以防备吐蕃入寇,唐德宗认为他特别通达事理,和原来一样委用他。待韩游瑰回镇,军中将吏皆恐惧不安,大将范希朝善于带兵,在军中闻名,韩游瑰害怕他胁迫自己,准备借故杀掉他。范希朝恐惧,出逃至凤翔,唐德宗素来闻知其名声,召他入宫任值宿警卫,等到韩游瑰派遣五百人修筑丰义城,修筑两层便垮塌。义宁州守兵数百人,肆意抢掠直至叛乱,韩游瑰治军无方,失去人心,大多类似此事。自从宁州守军叛变,吐蕃入侵,韩游瑰就亲自率兵戍守宁州。

朝廷任命将军张献甫替代韩游瑰,韩游瑰不等张献甫到达,既不告诉部下知道,便轻装骑马连夜出镇回朝。邠宁军大乱,都虞候杨朝晟定计诛杀叛卒,才安定下来,韩游瑰回京后,被任命为右龙武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