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两拜宰相——杨綝

杨綝,字再思,郑州原武人,东汉太尉杨震之后,唐朝武周时期宰相。出身于弘农杨氏原武房,早年以明经及第,历任玄武县尉、天官员外郎、御史大夫等职,并在武则天、唐中宗年间两次担任宰相,初授同中书门下三品,之后进拜中书令、侍中,爵封郑国公。极力迎合皇帝,阿谀奉承,毫无作为,但却官运亨通,在政治斗争中始终屹立不倒,升任尚书右仆射,病逝时年七十五岁,追赠并州大都督,谥号恭。

杨再思,早年参加科举,以明经及第,被授为玄武尉,累迁至天官员外郎,后任左肃政台御史大夫。武则天在台阁寺监诸司中挑选官员二十名,充任地方刺史,杨再思出任神都副留守。唐中宗复辟,杨再思被任命为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西京留守,封弘农郡公,不久又兼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后来,杨再思升任中书令,又改任侍中,进爵郑国公,并充任顺天皇后奉册使。

驸马都尉王同皎谋诛武三思,结果消息泄露,被诬以谋反,唐中宗命杨再思与吏部尚书李峤、刑部尚书韦巨源一同审理,杨再思毫无作为,致使王同皎被处斩,天下无不称怨。

杨再思历仕两朝,前后担任宰相近十年,但却唯唯诺诺,从未举荐人才,只是一味的迎合皇帝,因而深受武则天、唐中宗的宠信,也因此在政治斗争中保全性命。

第一次担任宰相期间,突厥默啜可汗曾上疏朝廷,求取丰州等六州降户与单于都护府所辖领土,以及谷种、农器等物。凤阁侍郎李峤极力反对,认为会增强突厥的实力,但杨再思出于抗衡契丹的考虑,与宰相姚璹建议武则天答应默啜的请求。武则天遂将六州数千帐降户交于默啜,并赏赐大量的谷种、杂彩、农器、生铁,结果,突厥的实力由此得以增强。

杨再思担任玄武尉时,赴京公干,在客栈遇到小偷偷取行李,小偷被他当场抓获,只得认罪。杨再思却道:“你也是因为贫困才来偷东西的,你把我的公文留下,其他的都拿走吧。”此后,杨再思也没向人提及此事,只是借钱返回县里。

杨再思担任宰相时,长安发生水灾,城中泥泞不堪,他毫无对策,只是闭门祈福。一日,杨再思上朝途中,遇到一辆牛车陷在泥中拉不出来,车夫不禁口出怨言道:“痴宰相不能调和阴阳,招致水灾发生,又闭门不出,使得我们行走艰难。”杨再思听到后也不生气,只是派随从去对车夫道:“这主要是因为你的牛瘦弱无力,可不能全怪宰相啊。”

武则天晚年宠幸面首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杨再思作为宰相,竟对二张及其亲属阿谀奉承,丑态百出。张昌宗以美貌着称,时人都称他面似莲花,杨再思却道:“不是六郎(张昌宗小名)似莲花,而是莲花似六郎才对。”司礼少卿张同休是二张的兄长,他在司礼寺宴请公卿大臣,酒酣之时笑对杨再思道:“您长得很像高丽人。”杨再思不但不怒,反而满面欣然,将剪纸贴在头巾上,反披紫袍,竟然摇头晃脑地当场跳起了高丽舞,满座公卿无不鄙笑。

司刑少卿桓彦范曾弹劾罢免张昌宗,武则天欲为张昌宗开脱,便问宰相道:“张昌宗对国家有功劳吗?”杨再思迎合圣意,答道:“张昌宗曾炼制神丹,陛下服后圣体安康,这是莫大的功劳。”武则天大喜,让张昌宗官复原职,时人皆为此鄙视杨再思。后来,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野狐赋》,以此嘲讽杨再思,竟被贬官降职,时人对杨再思更是讥笑不已。

韦巨源担任吏部尚书时,主持栓选,选拔了十名官员担任朝廷要员,除杨再思外皆是宰相们的近支亲属,杨再思叹道:“我等实在是有负于天下。”杨再思两次拜相,从未有一语谏诤,只是一味的迎合皇帝,曾有人问他:“您名高位重,为何要如此屈折,贬抑自己。”杨再思答道:“世路艰难,直者受祸,我不这么做,如何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