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炫,字光伯,河间景城,人隋经学家,刘献之的三传弟子。自幼聪明机巧,具有多种特异功能,他的眼睛特明亮,可以直观日头而不眩晕,读书一览十行,过目不忘。他还可以“左画方,右画圆,口诵,目数,耳听,五事同举,无有遗失”。
刘炫跟信都昌亭人刘焯,是同窗好友,刘焯也是隋朝着名经学家,二人先后向同郡人刘轨思学《毛诗》,向广平人郭懋当学《左传》,向阜城人熊安生学《礼》。二人闭户读书,十年不出,所以当隋朝吏部尚书问刘炫有什么才学时,他毫不谦虚地说:“周礼、礼记、毛诗、尚书、公羊、左传、孝经、论语,孔、郑、王、何、服、杜等注,凡十三家,虽义有精粗,并堪讲授。周易、仪礼、谷梁用功差少,史子文集,嘉言美事,咸诵于心,天文律历,究核微妙。至于公私文翰,未尝假手。”
这样一个学问淹通的人物,竟然在朝廷购求天下逸书的时候,为了领取几个赏钱,造起假来。隋开皇年间,刘炫入朝参与撰写国史和修订天文律历,大臣牛弘奏请购求逸书,他运用自己的才华技能,伪造书籍一百多卷,题名为《连山易》、《鲁史记》等,卖给官府,后来被人揭发。刘炫为此差点丢了性命,刚刚得到的一个官职也被撤掉,打起铺盖回老家去了。
刘炫向吏部尚书的那一番自我表白不是吹嘘,他的确是一位名重当时的大学问家,史学家范文澜先生说,隋代能称得起儒学大师的只有两个,即刘炫与刘焯,他与刘焯时称“二刘”,“刘炫学实通儒,才堪成务,九流七略,无不该览,虽探赜索隐,不逮于焯;裁成义说,文雅过之。”刘炫对《毛诗》的研究,有很大贡献,《毛诗》之传,发轫于西汉河间国,当时不显于朝,直到东汉郑玄为其作笺,《毛诗》才盛行于世。
南北朝魏朝饶阳人刘献之,精通《毛诗》,其弟子刘轨思,“说《诗》甚精”,刘炫和刘焯就从刘轨思学《诗》。刘炫着有《毛诗述义》四十卷,《注诗序》一卷,《毛诗谱》二卷,这些着作虽已失传,但其精义,已被后人吸收。唐朝孔颖达作《五经正义》,其中《毛诗正义》即以刘炫的《毛诗述义》和刘焯的《毛诗义疏》为稿本。
刘炫对《左传》有独到见解,《春秋》之传,晋代《公羊》、《谷梁》、《左传》俱立国学,隋代《左传》盛行起来。刘炫治《春秋》相当精深,曾作《春秋攻昧》十二卷,《春秋规过》三卷,《春秋述议》三十七卷。其中《规过》一书,是专给杜预的《春秋左氏经传集解》挑毛病的,杜预是西晋大臣,文武全才,曾因军功封“当阳县侯”,他的《集解》是流行的“左学”权威着作。刘炫敢向权威挑战,可谓艺高人胆大。
刘炫在他才华初露时,被地方官举荐到朝廷做事,修过国史,订过律历,兼于内史考订群言,先后值班于尚书、门下、内史三省,但却没有一官半职,以致于生活窘迫,家中交不起税赋。地方官去催促,他才向内史令诉苦,内史令送他去吏部,吏部尚书韦世康考察他,见他口说大话,不予信任,又经众人举荐,好容易得到一个“殿内将军”的职衔,又因“造假书案”而丢掉了,而且还背上了一个鄙俗的恶名。
刘炫丢了官差,回老家教书,后又被太子杨勇召至京师,要他去侍奉蜀王杨秀。刘炫拖延不愿从命,惹恼了蜀王,将其枷送益州。一介书生,披枷带锁,千里跋涉,其凄苦之状,可想而知,到了益州,蜀王安排他在帐内持仗为门卫,后蜀王被废,刘炫授旅骑尉,与诸儒修《五礼》,又被命修律令,后升为太学博士。
在朝期间,刘炫提出过很多正确的建议,他认为事繁政弊,公文繁琐必然造成“老吏抱案死”的忙乱局面。主张简化办事程序,对外,他反对出兵高丽,作《抚夷论》指陈利弊,他有许多为政治国的主意是很高明的,但人却自恃才高,目中无人,经常轻慢当局,上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