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的“爽”感,或许和那一对单纯孩子的出现有关。
半晌后,李良鑫开口了。
他有些质疑莱阳话的真假,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嘉琪不可能想这么复杂的事。
“我刚说了,她的病在反复,会阶段性的好一阵子。”
“那她……好起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莱阳怔了下,又抿了一小口道:“好起来,不太好。”
“……”
死一般的沉默在屋内酝酿,大概五六分钟内,谁都没再开口,只剩下咕嘟咕嘟的喝酒声。
最后,在李良鑫喝干第三瓶白啤后,目光晃荡了一圈,看向莱阳:“这一提不够喝,能再买一些,陪我喝喝吗?”
这话,让莱阳那憋着的气终于吐了出来,他点点头道:“多谢了,等着,我去买。”
……
这顿酒喝了一下午,莱阳都记不清买了多少次,吐了多少次。
满屋子里全都是乱丢的酒瓶、易拉罐、烟头,和数不尽、说不出的苦闷与忧愁。
穿窗而入的阳光都无法驱散这种烟酒气,于是它们便收了温暖,唤来了皎洁的月光相伴。
就在莱阳意识即将模糊时,电话响起了。
原以为是恬静打的,所以他接通了,可传来的语气极其熟悉,又格外陌生。
当那头问出一句“方便聊聊吗”,莱阳蓦地清醒了。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看了眼已经醉倒的李良鑫,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声大……?”
“你还是叫我袁晴吧,我有话给你说,去个没人的地方。”
“……”
院子里的月光如去年般通明,水波纹一样的云挂在闪动的星层间,显得格外凄美、空旷。
那些花草也在夜色中生长着,角落里的篱笆杆影子被映在褐色的墙上,而它下边的泥土里,葫芦籽也在悄无声息地成长,期待着见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