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支吾着想问她为何忽然发脾气,可紧接着,袁声大溢出的泪让他将话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干站在人群里像水一样凝固起来。
“你和恬静出问题了吧?有告诉我吗?没有吧,剧场也不见得有那么好吧,你说了吗?你自己觉得你陌生吗莱阳!?”
“谁告诉你的?李点!”
“还用人告诉吗?”
袁声大冷笑着,用羽绒服袖口擦了下眼泪,那块顿时湿了一片。
“她没有回来就是答案,我自己有眼睛,我看得见你失落憔悴的模样,看得见你跟丢了灵魂的躯壳一样,看得见!那如果你们出了问题,剧场还能好吗?”
莱阳的心好像被火燎燃的纸,一秒一寸灰烬,烧得他满脸憋红,语无伦次道:“没有……剧场真好着呢。我和恬静……”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等什么呢?同情我?还是可怜我?你为什么不说?和我隔阂这么深了吗?”
“……”
一番话彻底将莱阳逼到墙角,他重重地呼吸着,好一会后低沉回复道。
“是,我们…的确出了点问题,但是二妈都那样了你也不告诉我?还让人瞒着?徐沫都借钱给你了,你一声招呼都不给我打,你把我当什么?”
来往的路人频频侧目,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情侣吵架,有人一笑而过,有人逗留观看,可接下来的一阵冷清,又让驻足的人踱步、离开。
流转的光在袁声大脸颊上闪过,将她的五官打得时而立体,时而模糊,外加嗖嗖的风吹动着发梢和衣帽,使她变得有些虚幻,好像随时都能化成一堆叶子飘散似的。
可不管是光还是风,都无法带走那一滴滴清澈的泪,它们真实地浮现在莱阳眼前,而接下来袁声大的话,又使得这些泪永远变成了某种符号,深深地刻在莱阳的心里。
“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莱阳你听清楚了!我……我不想成为你生活里的积灰,生命里的累赘!如果我好,我会让全世界都对你好,如果我不好,那远离你,是我唯一、最后的对你好!”
袁声大彻底哭了……
她再也无法压抑情感,而随着她的哭泣,喊泉旁一名两三岁大的孩子也哭了起来,并且还用尽吃奶的力气喊着:“妈妈……妈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