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不是很好?”
俞大猷从自己的状态分析出来,他觉得其他船上的人怕也会有人出现他现在的情况,就是情绪莫名的感觉烦躁。
“也不是,就是咱们招收的那些船民,似乎很是习惯现在的状态,倒是卫所抽调的兵卒,一些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的反应。”
那亲兵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他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敢丝毫隐瞒什么。
“那就好,有反应就对了,要是没反应,我反倒还怕了。”
俞大猷听到亲兵的禀报,并没有见怪,反倒情绪好了不少。
听到俞大猷的话,那亲兵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吩咐下去,除了甲板上轮班的士卒,那些休息的士卒,可以在船舱里玩自己想做的事儿。”
俞大猷开口吩咐道。
“老爷,这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俞大猷说的有些含糊,但那亲兵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在船舱里,当兵的还呢个做什么?
若是在岸上,下船以后肯定是找家酒馆喝酒聊天,顺便赌上两把,或是去那腌臜之地寻花问柳。
因为远航归来,掌营将官都不会把士卒都拘在营房里,还是会放两天的假,让他们干各自的事儿,放松一下。
出海,其实是一家很枯燥的事儿。
而现在都在船上,四下里也没酒馆妓院供士卒玩乐,他们还能做什么?
那就只剩下赌博这一条路了。
是的,虽然俞大猷治军很严,出任务时是绝对不允许士卒赌钱的。
但是俞大猷也不是迂腐之人,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受到这么长时间远航的影响,自然能猜到其他人也大致如此。
也就是那些习惯了海上枯燥生活的船民还能坚持得住,卫所的士卒多少都有些不是。
如何调整他们的情绪?
就当下来看,也就只剩下让他们在船舱里耍钱这一个法子了。
不过开这个口子,俞大猷也是做好万全准备,那就是只允许轮班休息的官兵在船舱里耍钱,该当值的时候,还是要老老实实在甲板上做事。
至于砸还是如何赌钱,骰子,东西并不大,俞大猷才不相信没有人随身带着,带着带着就带上船来了。
这个时代的大明,权贵士大夫家中,闲暇之余玩乐的手段倒是很多,而到了民间则比较少。
最简单的法子,其实就是掷骰子,按掷出骰子点数的大小确定输赢,简单快捷,输赢也是一目了然。
而这样的法子,当然也是最适合军卒们这些大老粗们的娱乐方式。
平常,俞大猷肯定是不会开这个口子的。
可现在情况有变,在茫茫大海上,稳定手下士卒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能让士卒缓解紧张焦躁的情绪,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古代统兵将官最怕的,不是粮草不济,也不是敌军实力强大,而是营啸。
一旦发生营啸,几乎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溃败。
据说,土木堡明军惨败前,明军大营就曾因离开京城后士卒们感觉紧张、不安和恐惧,以至于大军出发不久就发生了营啸。
“把命令传下去。”
俞大猷不容置疑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