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没有被提及的人,自然就是蠢材了。
短短数语发泄过后,高拱就发觉自己的失态,不自觉冲魏广德拱拱手道:“刚才失态了,善贷不要计较。”
魏广德含笑点头,不过他不知道高拱发怒的原因,倒是有些奇怪。
“这么看来,只有找出严世番此番算计的依靠,才有可能让他彻底失算。”
高拱这时候又说道。
就在刚才,他按照魏广德所言,假设严世番真的是有意布局,目的就是为了重返京城的话,必然有所依仗。
要处理严世番,就必须打掉他的依仗才行。
没了依仗,看他狂什么狂。
“呵呵.....”
听到高拱的话,魏广德不由得轻笑出声。
明摆着的事儿,魏广德不明白为什么高拱会想不到。
“善贷可是知道严世番的依仗?”
听到魏广德的笑声,这次高拱没有心生不悦,而是虚心求问。
“严世番和我裕王府势成水火,就算还能逍遥,又能有几时?”
魏广德没有直接回答高拱的提问,而是给出了反问句。
“是的,就算他在陛下在位时还能逍遥,可一旦殿下登基,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除非他可以迈入内阁阁臣的行列,才有可能从朝堂全身而退。”
高拱左右看看才说道。
在大明朝,只要迈入内阁,基本上就等于给文官上了一道护身符,免死金牌,就算犯下再大的错,一般都只会被勒令致仕,而不会被追究刑罚。
毕竟不管怎么说,内阁阁臣就是五殿大学士,那可都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至于夏言,是他命不好,遇到皇帝湖涂的时候办下的湖涂事儿。
但凡嘉靖皇帝那会儿还有一丝清明,或者身边有人能稍微提点一句,夏言都不会被执行死刑。
只是可惜,那个时候皇帝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希望夏言死掉,可见他得罪的人也是不少。
嘉靖皇帝可以办湖涂事儿,可裕王却不能。
“可他很难,能官复原职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就算之后服侍陛下服侍的舒心,也不过就是尚书的命。
陛下不会给自己儿子留个不痛快的人,让他烦心的。”
魏广德笑道。
“那他依仗的是什么?”
既然魏广德也认为,严世番不可能入阁,那他有什么好依仗的,早晚都要被清算。
实际上,嘉靖四十一年本就已经对严家进行了清算,他严世番只要在民间好好享乐即可,本就捞了那么多银子,只要不闹出大动静。
就算裕王登基后想要旧事重提,可大明朝也是有法度的,那就是一桩旧桉不可能会做出两个判决,届时不管是内阁还是刑部,都不会按照裕王的意思行事。
“湖广,安陆。”
魏广德只是低声说道。
“景王?”
高拱被魏广德一说,一下子反应过来。
若说严家还能翻身的话,那就唯有景王上位一条路可走。
可是,现在的情况下,景王还有机会吗?
高拱不觉得,可不得不多想一层。
“说句不好听的,严世番若是真的能打动陛下放他一马,让他留在京城,以他的谋划,甚至布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还真的防不胜防。
都说只有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魏广德摇摇头苦笑道:“所以,这次严世番回京城,供词不能有一点纰漏,还必须把他的罪名定死,最低也是发配琼州,最好......。”
魏广德还在这里说着话,可高拱的心此刻早就飞到湖广安陆去了。
等魏广德说完话才发觉,貌似高拱有些失神的样子。
“肃卿兄,肃卿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