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钧州人?”
魏广德看他的样子,好奇问道。
“这个倒不是,他是襄城人,就在钧州旁边。”
这个时候的耿安摇摇头说道:“不过我依稀记得听人说过有个梁药师,很会配药,专治那些子嗣艰难的人家,这次过去见到,大家一说,原来就是他。
只是没想到许多年前的人物了,现在居然是在京城做了道士。”
专治子嗣艰难?
魏广德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治疗不孕不育的症状,想想正德皇帝,还有嘉靖皇帝,貌似都有点这个子嗣艰难的问题。
正德皇帝无后,直接便宜了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虽然有五个儿子,可是三个早夭,现在就剩下俩。
然后魏广德还想到一个事儿,那就是梁高辅这人以前不是道士,显然也是为了迎合嘉靖皇帝才跑去做的道士。
“呵呵......”
想到这里,魏广德不觉发笑,不过很快就收起笑容,因为他想到自己似乎也是在这么做,为了能够升官,貌似也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拍嘉靖皇帝的龙屁。
“其他还打听到什么吗?”
魏广德现在问起来的自然就是梁高辅和徽王之间的龌龊了,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好确定能不能把梁高辅拉过来帮忙,大家一起联手倒徽。
自己要的是名望,梁高辅要的是出气,想的是很美,可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没有,这次主要是认识下,他知道我是钧州人还很是热情,邀我这边生意做完了去他那里做客。”
耿安马上说道。
“这样啊。”
魏广德略微有点失望,如果梁高辅真的很徽王,按理说会连带着对钧州人都不假辞色才对。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魏广德就又想到,到了他那样地位的人,怕也不会把脾气发到升斗小民身上。
“等两天你找张吉拿上一百两银子花用.....”
魏广德话还没说完,耿安就双膝一软跪下道:“魏大人慈悲,帮我筹划为爱女报仇的事儿,小的不需要花大人的钱,我那里还有几十两银子够用,就算真不够我再找大人借。
等我回到老家,就算是卖房卖地也把大人的账还上。”
“借你的钱当然要还,主要是多带点钱,好和梁散人打好关系。”
魏广德摆摆手,他虽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才出手整徽王,可不代表他要做烂好人,还要自己贴钱进去。
“你这次过去和梁散人接触,就多骂骂徽王,把你知道的他在钧州的恶性挑一些来说,比如侵占民宅,霸占民女这些事儿都说说。
你不是说因为你女儿的事儿,现在整个钧州的百姓都快跑光了,民间怨声载道,你就跟着骂骂,看他的反应,最主要是要搞清楚他和徽王之间是否还有关联,是否真的已经生了嫌隙,如果搞清楚原因就更好了......”
魏广德又小声教导了几句,耿安靠上梁高辅,总不能上去就问他和徽王的关系吧,也只能这样绕着弯子打探梁高辅对徽王的态度。
如果两人真的生了嫌隙,还不可弥补,那梁高辅肯定是会表现出来的,甚至会细细打听这些细节,然后找机会和嘉靖皇帝在一起炼药的时候说给皇帝听。
多说几次,魏广德觉得就可以琢磨一份奏疏,再让耿安写一份状纸一并送到嘉靖皇帝面前。
先让梁高辅给嘉靖皇帝吹风,自己这边直接捅开徽王擅离封地的事儿,再把他在王府建万岁山和私练侍卫的事儿报上去,估计嘉靖皇帝就该派人彻查了。
擅离封地这事儿假不了,宫里都知道,足够他丢亲王爵位了,至少降等。
如果再加上一个万岁山和操练侍卫,足够废掉他了。
魏广德在心里琢磨着,现在就是多给梁高辅递刀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