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由于这几天形势变化很快，而张臣一直身在清城里以及朔州、昌城方向，所以九连城张臣自己对汤站堡一带后来发生的大战，以及祖克勇拿下凤凰城、杨振亲自指挥拿下九连城的细节，了解的也不多。

还是今天他赶来九连城后，面见杨振的时候，才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况。

至于黄潩这个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对他来说，刚刚又取得了一系列大捷，并且把清虏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吊在九连城西门外的杨振杨都督，简直犹如天神一般了。

“回，回禀都督，下官一定如实说，绝对不敢有所隐瞒。往常所说，平壌十万兵马，乃是我家都元帅，向汉阳城请拨粮饷时的员额，其中多有虚报冒领和滥竽充数的营头。”

面对杨振的突然询问，黄潩来不及多思考，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平壌军的实情。

“据下官所知，平壤军中，兵甲齐全、饷械充足的野外敢战之兵，约有两万人，——当然，现在已经不足两万了。

“至于兵甲不全、有梁无饷，但是守城可用之兵，则倍之。其余，则是依附军伍为生的老弱杂役仆从而已。”

黄潩身为沈器远麾下心腹武官，对于平壌军中的各种情弊，当然是比较清楚的。

而他之所以直说出来，则是因为眼前这位大明爵帅杨振，不仅给予了他极大的压迫感，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家恩主沈器远的女婿。

现如今，沈器远的弟弟沈器周、沈器成，儿子沈越仁、小女儿沈恩禧，乃至沈器远的亲家和女婿一堆人，都在金海镇供职。

甚至沈越仁，现在就在杨振军中。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不说，杨振早晚也会知道。

甚至现在杨振问他，或许就是在考察他说不说实话，能不能信任。

自己只要如实说，问题就不大，否则可能就要被打入另册，甚至回不去平壌了。

杨振当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个朝人将领转动了这么多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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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杨振只是想通过他大概了解一下平壌军的实力，心中大概有个数，然后决定应该做些什么来壮大它。

黄潩越是如实说，其实对平壌军就越是有好处。

“你所说的，跟本都督之前了解的，大体差不多。”

杨振随口肯定了黄潩一句，然后紧接着又向他问道：

“那么，你认为汉阳那边呢，又有多少兵马？”

“汉阳？都督是问汉阳那边？”

“没错！”

黄潩从杨振口中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心中又惊又喜，难道沈都元帅与自己们谋划已久的事情要开始了吗？

“汉阳那边，因为有清兵驻扎，朝廷自有兵马最多一万余人，不过是守城之兵，且多被城中公卿占用为仆役——”

“就这么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