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玉容变幻了下,翠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莹润微微的美眸中见着一抹恼怒之色,道:“妹妹,这是来做说客来了。”
为了自家孩子的皇位,她这个妹妹也变得开始如此刻薄了。
端容贵妃几乎是苦口婆心,道:“姐姐,现在的大汉经不起折腾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子钰是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姐姐,为了大汉宗室,不能太纵着他了。”
宋皇后言不由衷说道:“大汉立国百年,恩泽遍布四海,不是那般好改朝换代的。”
如果是甄氏之子为帝,那那个小狐狸篡夺也就篡夺了,但现在是她的孩子洛儿登基。
如果洛儿登基以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改朝换代了吧。
端容贵妃劝说了一句,道:“姐姐,你多劝劝子钰,如果泽儿登基,尊奉两宫,不管是子钰还是咸宁,亦或是前朝,都暂且可得安生,天下太平,不过如是。”
宋皇后清冷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说道:“我这要如何劝说于他?”
端容贵妃柳眉如黛,眸光柔润微微,说道:“姐姐下次,和他多吹吹枕头风。”
宋皇后:“……”
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在这一刻倏然变得彤彤如霞,分明羞恼不胜。
妹妹都在说什么胡话?
究竟是谁寡廉鲜耻,子钰可是你的女婿。
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眉挑了挑,美眸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端容贵妃,道:“妹妹是故意过来取笑于我的吗?”
端容贵妃语气当中蕴藏着几许复杂之意,说道:“姐姐,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好取笑的?”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
都是孽缘。
两姐妹毕竟也是闺阁中多年的亲姐妹,如今宋皇后被端容贵妃窥破了自家丑事,在经过了初始的尴尬之后,也渐渐熟悉下来。
端容贵妃忽而道:“姐姐,子钰只怕也不是想把皇位传给洛儿。”
宋皇后摇了摇螓首,眸光幽晦了下,说道:“子钰怎么想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他既然愿意扶立洛儿,想来应无什么代汉自立之心。”
等洛儿成为皇帝之后,那时候总不能再废掉吧?
端容贵妃目光深深,幽幽说道:“皇位之上无父子。”
宋皇后闻听此言,一时默然不语。
端容贵妃见宋皇后不说话,又说道:“如果是泽儿顺利登基,那时候迎奉两宫,等再过两三年,天下局势大定,以孝悌之名赦免魏王和梁王两人,那时候也就好了。”
不管子钰再是
宋皇后美眸莹莹如水,抿了抿粉润唇瓣,道:“此事,还是看子钰的主张吧。”
端容贵妃闻言,面色倏然一滞,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
晋阳长公主府,厅堂之中——
贾珩与晋阳长公主用罢饭菜之后,两人来到书房之中叙话。
晋阳长公主那张清丽神色诧异几许,眸光闪烁地看向那蟒服青年,低声道:“你改立陈洛为帝,内阁方面岂会应允?”
贾珩沉声道:“这可由不得内阁,如今天下刚刚太平没有多久,内阁就行如此悖逆之事,在朝廷多酿动乱,为此上下难安。”
他其实也考虑过,先立后废,可能会引起甜妞儿恼怒,但自从他选择篡位的那一刻起,必然引得世人仇视。
幸在陈杰之废,并非是他亲自出手。
而启用陈洛,也不过是和内阁相争的博弈手段。
咸宁公主在一旁看向贾珩,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先生果然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在丽人眼中,自家弟弟能够当上皇帝,比之甄晴之子自是还要亲近一些。
而且,自家弟弟登基,贾珩将来的富贵,也能最终得以保全,无疑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
自家父皇当初对贾珩不薄,但贾珩摆出一副篡位夺权的样子,丽人心头难免也生出一些怅然若失而来。
但夫妻两人这些年,情谊笃厚,早已是融为一体,也不好多指责什么。
换句话说,对贾珩篡夺汉室江山的行为,咸宁内心深处是不赞成的。
贾珩这会儿,端起一只青花瓷的茶盅,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一旁落座着的咸宁,从其面容神色变化,倒也能察知到一些变化。
待与晋阳长公主叙话而毕,贾珩也没有在厅堂中多作盘桓,而是随着咸宁公主,一同返回后宅厢房。
厢房之中,一个着青色衣裙的丫鬟,拿起一把火折子,点上高几上的烛台,但见摇曳不定的烛火,散发出橘黄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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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翠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美眸眸光莹莹地看向贾珩,说道:“先生先前在母妃那边儿……八弟真的不堪为君吗?”
毕竟,一边儿是自家亲弟弟和母妃,一边儿是贾珩,咸宁公主多少也有些左右为难。
并非所有的人都如陈潇那般,能够举家舍业,不管不顾的支持贾珩。
贾珩道:“咸宁,这是内阁等人想要致我于死地,为此才会多加陷害。”
咸宁公主默然片刻,道:“先生,阿弟他不会谋害先生的。”
贾珩眸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为了权位,就连父子都可以反目,况且先前,甄氏之子乃为我所立,内阁毫无顾忌地废黜。”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心头无疑蒙上一层厚厚阴霾。
贾珩轻轻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凝睇而望,沉声说道:“咸宁,他们再有不久,就会削我的爵位,夺我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