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只能各自逃命。
高铖、陈渊等人一逃亡,关城上的抵抗力量自也变弱。
从高空向下俯瞰望去,可见整个蜿蜒起伏的城墙下方,蜀军将校士卒在朝廷京营兵马的厮杀下,节节而退。
没有多大一会儿,可见京营将校士卒自关城上下,蜂拥冲杀进关城之内,驱逐着蜀军将校。
“降者免死!”
这时,京营将校大批兵马齐声喊起,一时间,人声鼎沸,撼人心弦。
“当啷……”
伴随着兵刃投掷于地的声音响起,一些不愿拼命的蜀军兵卒纷纷弃械投降。
谢再义率领一众将校士卒,冲杀进关城之内,高声喊道:“莫叫走了高铖和陈渊!”
此言一出,京营将校士卒齐声高喊不停,声势浩大。
一时之间,翁翁郁郁的山林中似是响起回声,惊得鸟雀扑棱棱四下飞起,向着山峦飞去。
而高铖此刻慌慌而逃,在一众亲卫的扈从下,向着关城西南方向的金牛道逃亡,然而行不多远,却见前方黑压压一片兵马拦住去路。
为首的正是四川土司番将。
高铖抬眸看向来人,血污密布的面容上如蒙冰霜,沉声道:“杨普,你当真要背信弃义,甘为朝廷当走狗!?”
杨普沉声道:“高兄见谅,我们部族儿郎世代居住在川西,几万口子的性命,绝不能陪着高家陪葬!”
说着,猛地挥了挥手,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土司番兵,向着高铖身后的蜀军冲杀而去。
高铖握紧了手中一把刀锋莹莹如水的钢刀,劈砍从四方围杀近前的土司番兵,道道匹练刀光挥斩而去,蜀军将校士卒皆成了刀下亡魂。
而杨普见得这一幕,面上就有清冷霜意涌动不停,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向着高铖周身绞杀。
高铖冷哼一声,驱动胯下马匹,持刀向着杨普拼杀而去。
杨普那张粗犷面容上密布着团团狰狞怒气,手持两根钢锏,向着高铖缠杀而去。
双方战力几乎大差不差,一时难解难分。
故而,见杨普一时拿不下高铖,又有几个番将土司也各擎兵刃,过来为杨普助拳。
而高渤此刻也率领手下兵将前来帮忙,就是与番将战至一处。
土司番将此刻截杀住高渤等人,番兵也与高家的亲卫捉对厮杀,双方兵器“乒乒乓乓”,间或伴随着兵卒的凄厉惨叫之声。
……
……
另一边儿,陈渊阴鸷面容之上不由现出担忧之色,此刻在阮永德的相护下,且战且退。
但周围围拢过来的众番将兵丁,却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风雨不透,阻挡着陈渊的逃命之路。
恰在这时,随着关城城门大开,谢再义在一众京营将校的扈从下,进入关城,身后大批京营将校士卒,向着仍在对抗的蜀军士卒围杀而去,希图建功立业。
但其实这一路上也没有多少蜀军将校士卒执刀抵抗,因为兵败如山倒,蜀军将校士卒,纷纷四散奔逃。
“辽国公,您看那边儿。”这会儿,一个中年将校面上现出团团热切之色,在谢再义身旁说道。
谢再义循着那中年将校所指望去,只见略见窄狭的山道上,陈渊和阮永德两人,正在手挽缰绳,神情张惶失措,打算夺路而逃。
“是陈渊!”
谢再义认出其人,冷哼一声,沉喝道:“本将去拿下此獠!”
谢再义说话之间,擎起腰间的一把镔铁长刀,一挽手指粗细的缰绳,驱动马匹,向着陈渊杀去。
陈渊正沿着关城的大道向西逃遁,路上被番将番兵阻挡的心浮气躁,手中马刀砍杀一个番兵。
而就在此刻,陈渊忽而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凛冽寒气自后背袭来,抬眸之时,正对上一双杀意腾腾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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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风驰电掣一般,谢再义胯下马匹,在这一刻几乎快成了一道闪电,待近得陈渊面前。
而后,握紧掌中一把长刀,朝陈渊当头凌空劈斩而下,刀光宛如惊鸿乍现,绝代风华。
这些年的戎马倥惚,南征北战,也让谢再义一身武艺锤炼的登峰造极。
刀锋所向,裹挟着凛冽杀气,直面其锋,仅仅是那股凛然的气势,几乎令人窒息。
而一旁的阮永德见此,心头不由为之大惊,连忙在一旁迎击而上。
掌中长刀刀光炽耀闪烁,一下子迎击而去。
“铛……”
长刀交击,在刺耳尖锐的声音当中,可见火星四溅,阮永德身形剧震莫名,粗犷面容上,似是现出惊惧之色。
此人竟有如此勇力?
谢再义冷哼一声,在阵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掌中长刀挥斩得风雨不透,向着阮永德凌空砍杀而去。
阮永德容色微顿,掌中长刀连连迎击而去,只是难以招架。
没有多大一会儿,阮永德就在谢再义绵绵不尽的刀势之下,疲于奔命。
谢再义长刀所向,刀锋凌冽,一如莹莹清水,向着阮永德厮杀而去。
阮永德如何是谢再义的对手,在其刀锋缠绕之下,忽而一时不察,但见刀光如惊鸿一般闪过,心头惊惧之余,连忙向着一旁闪躲而去。
其人在马上的身形僵硬了下,却一个没有躲开,而后脖子一疼。
旋即,意识就是陷入无尽的黑暗,在“噗通”声中栽倒马下,横死当场。
而正在执刀砍杀番兵的陈渊,见得这一幕,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撕心裂肺,失声道:“永德。”
阮永德这些年对陈渊鞍前马后,为其大位尽力奔走,此刻阮永德被谢再义斩于马下,陈渊心头的难过和愤懑可想而知。
陈渊抬眸之时,怒目圆瞪地看向谢再义,心头已是杀机沸腾,脸上怒气涌动不停,掌中长刀向着谢再义劈砍而去,怒喝道:“拿命来!”
“铛铛……”
双方挺刀相战,宛如走马灯一样,展开惨烈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