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成都府破了……

高铖见得这一幕,容色微顿,心头不由一紧,朗声问道:“怎么这般狼狈?”

先前,高铖就已经派亲卫前去知会陈渊等人,让其迅速撤军,但这显然不是一场有序撤军,而是一场毫无章法的大溃败。

高铖面色淡漠无比,沉声道:“告知府卫,让大军在城外三里扎营,主将前来叙话!”

“兄长,不大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城?”高镛疑惑道。

高铖转眸看向高镛,解释道:“先核实了兵马身份,谨防有诈。”

过了一会儿,斥候这会儿被人用绳索坠下城去,过了一会儿,去而复返,道:“都帅,是高二公子,葭萌关的败军。”

高铖摇了摇头,大喝一声,吩咐说道:“来人,开城门!”

高镛这会儿迅速应了一声,而后也不多说其他,吩咐着一旁的将校士卒,将城门打开。

此刻,陈渊和陈然、陈炜、高渤等人,率领丢盔弃甲的军卒,一窝蜂地进入关城当中。

高铖则是与高镛一同迎了上去,凝眸看向陈渊、陈然等人,问道:“赵王,魏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陈渊面上神色多少就有几许狼狈,说道:“高兄,朝廷兵马用炸药炸关城,关城经过多次轰炸,已经不堪为守。”

高渤也摇了摇头,道:“兄长,朝廷兵马猝然发动攻城,关城被炸毁坍塌,大批朝廷兵马进入城中,我军实在抵挡不住。”

高铖闻听此言,刚毅、沉静的面容之上现出一抹忧色,开口问道:“朝廷的兵马现在到了何处?”

“骑军一路追杀,路上不停留兵断后,这才摆脱朝廷兵马,没有多久的光景,朝廷兵马也就追赶上来了。”陈渊朗声道。

高铖面色变了变,心头一惊,又是问道:“那此战究竟带回来了多少兵力?”

高渤面上现出一抹颓然之色,沉声道:“兄长,兵马只有三千了,路上折损殆尽,朝廷的兵马一路追杀,根本就抵挡不住。”

高铖默然片刻,目中现出一抹凝重,说道:“先死守剑门关,抵挡住京营的进兵。”

虽然最终兵马皆是从葭萌关撤了回去,但却是以这么一种残兵败将归来的状态。

不过,只要再抵挡汉军一程,应该差不多到了反击之时。

而后,高铖就是迎着陈渊、陈然等人进入关城之中,来到衙堂上的一张张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来。

大批蜀军烟尘浩荡地进入关城之中,旗帜遮天蔽日,兵甲鲜明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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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铖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沉声道:“三弟,这几天好生派兵丁,在关城之中逡巡,谨防奸细渗透。”

随着葭萌关和巴中相继丢失,高铖也担心会有一些心思浮动的将校,做了朝廷的内应。

高镛道:“兄长放心,我这都防备着呢。”

而后,高铖给陈渊等人接风洗尘。

……

……

西北,哈密卫

金铉留守在哈密卫城,而西宁总兵庞师立则是调拨西宁铁骑前去驰援曲先卫,在这半月的时间内,庞师立的西宁铁骑与准噶尔部的骑军则是展开不停的厮杀。

双方迅速交手,兵力来回穿透、厮杀,可谓互有折损,都没有占到大的便宜。

这一日,庞师立率领骑军诸部,率领大军逼近曲先卫。

此刻,蔚蓝无垠的天穹之下,黄沙漫卷,烈日灼灼,庞师立骑在一匹鬃毛繁盛的枣红色骏马上,那张粗犷、刚毅的脸颊汗水滚滚而落,两道黛青粗眉之下,威严虎目当中带着几许坚定之色。

“总兵,准噶尔部又缩回卫城了。”这会儿,一个面容刚毅的青年将校在一旁开口道。

庞师立浓眉之下,说道:“准噶尔部不擅守城,抵近城池之后,我部迅速攻打城池。”

那青年将校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其他。

而曲先卫城之内,准噶尔部的兵马留守了万余,用以看守辎重和军需粮秣。

此刻,城池之上的准噶尔部将校,带着几许皲裂的粗犷面容上顿时现出一抹凝重之色,道:“告知可汗,汉军来了。”

旋即,就可见一个亲卫快步而来,应了一声,然后向着城中的卫城关衙快步而来。

巴图尔晖落座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漆木条案之后,正在眯眼打着瞌睡。

这位曾经雄霸草原的可汗年岁也大了,年龄一大,也就开始犯困起来。

“可汗,汉军攻城了。”一个亲卫将校进城,开口说道。

巴图尔晖耷拉的眼皮动了下,而那双密布凶恶之芒的虎目,似藏着一抹凶煞之气,灼灼而视。

相比江油关守将的胆怯,巴图尔晖在这一刻则是要为之淡然许多,虎目似迸射出凶戾之芒,冷声道:“让诸军守城,来人,随本汗登城观战。”

说着,巴图尔晖再次眯起眼眸,似在闭目养神。

虽然准噶尔部兵马不善守城,但也不是汉军可以随意拿捏的。

而后,巴图尔晖在几个亲卫的扈从下,来到府卫城池之上,看向城外正在列队而攻的兵马。

汉军军容严整,大批骑军扬起的马刀在夏日日光照耀下,闪烁着一道道白光,似能映照人眸。

此刻,京营大将庞师立手持一把常有六七尺的偃月刀,率领身后的京营大军,向着曲先卫攻城。

“杀……”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在这一刻,声震云霄。

汉军扛着一架架木质云梯,向着城墙攻打而去,不大一会儿,一根根黑色箭矢向着城墙上的兵卒攒射而去。

“噗呲……”伴随着箭矢入肉之声,可见一蓬蓬血雾爆散开来,不少准噶尔部的兵卒在这一刻倒在血泊之中。

巴图尔晖面色凝重如铁,对着左右的兵将,语气不无担忧说道:“汉军弓射之能,不在我军之下。”

而此刻,庞师立以及众兵马向着城墙上的准噶尔部兵丁发起试探性攻击。

准噶尔部的兵马原就不擅守城,在这一刻,左支右绌,疲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