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南菱近前,朝贾珩盈盈福了一礼,然后,一下子绕至贾珩的身后,帮着贾珩揉捏着肩头。
少女纤纤素手,轻揉慢捏,力度适中。
贾珩微微闭上眼眸,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沉沉倦意袭来,不大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路上追杀高仲平,可谓千里奔波,毫不停歇。
顾若清看向那张面上满是疲惫之色的蟒服青年,心头同样涌起一股疼惜之意。
……
……
关西七卫,哈密卫——
土墙高立,淡黄色的巍峨卫城上方,可见一面“汉”字黑红缎面的旗帜飘扬不停,在黄沙漫天的塞外,随风发出阵阵响声,呜呜不停。
而此刻,金铉一袭玄色甲胄,立身在巍峨城头上,粗粝如蒲扇般的一双大手,抚着刀箭之痕密布的城墙垛头,眺望着黄沙漫天的沙漠,那张黄铜色皮肤的面容,似是现出丝丝缕缕的思索之色。
自从在月前接到贾珩从神京城递送而来的军报以后,金铉就率领大批精锐骁骑扈从前来,巩固着哈密卫的城防。
金铉放下手中的一根单筒望远镜,转眸问着一旁的参将,问道:“朝廷的红夷大炮援兵到了何处?”
参将面色一肃,开口说道:“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红夷大炮十分笨重,往来困难,不宜携带。”
金铉剑眉挑起,眸光深深,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上,似是现出一抹思索之色,说道:“让斥候向沙漠探查,探查准噶尔部的情况。”
这会儿,参将眉头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开口道:“金将军,斥候已经排出去了。”
金铉点了点头,抚住墙头,说道:“准噶尔这次为雪耻而来,兵势雄壮,我关西七卫将校不可大意。”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却见数骑疾驰往来,自远处快马而来,卷起一路浩荡烟尘。
“是斥候!”
金铉身旁的参将开口说道。
金铉唤了一声,说道:“让人进来。”
说话之间,沉重的木漆城门“吱呀”一声,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旋即,几骑快马而进城中。
旋即,一众年轻斥候沿着城墙马道登上巍峨高立的城墙,向着金铉拱手行了一礼,温声道:“将军,准噶尔部的前锋已至八十里外。”
金铉闻听此言,心头不由一惊,问道:“这般快?”
说着,吩咐着一旁侍立的参将,轻声说道:“准备迎敌!”
那参将拱手应了一声,干净利落地回身,准备兵马而去。
“呜呜……”
伴随着苍凉而幽远的号角声响起,塞外沙漠一股悲凉的氛围无声逸散而来。
金铉对着一旁的参将,沉声道:“召集诸将,进城议事。”
那参将应了一声,随着金铉,大步进入城中。
另外一边儿,距城墙八十里外的茫茫大漠上,可见骑军浩浩荡荡,烟尘滚滚而起。
此刻,准噶尔部可汗手下第一大将,阿勒泰手挽一根缰绳,抬眸看向那远处影影绰绰的卫城,目中现出一抹嗜血的凶芒。
这座城池当初葬送了他的亲兄弟。
“前面就是哈密卫,这在过去是我准噶尔的城池。”阿勒泰两道犹如卧蚕的粗眉之下,虎目炯炯有神,开口道。
“近城三十里外,安营扎寨。”阿勒泰两道浓眉挑了挑,朗声说道。
将校这会儿应了一声,然后,快行几步,转身而去。
旋即,准噶尔部的兵马,开始翻身下马,寻了临近的开阔之地,开始安营扎寨。
整个准噶尔部的兵马,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安营扎寨。
随后,待到傍晚时分,准噶尔前锋兵马两万人屯驻在离城三里外,里外三层皆是围拢了哈密卫。
城中,卫城衙门
一支支松油火把在衙门的墙壁上支起,灯火摇曳,明亮彤彤,噼里啪啦,驱散着黄昏天穹之下的昏暗夜色。
金铉召集诸将,正在聚于军帐议事,问道:“军报可是向庞总兵递送过去了?”
下方的一个将校,面容刚毅,开口道:“金将军,已经派出信使过去。”
金铉目光咄咄,道:“城中兵马有三万,守城足够,现在当务之急,清点城中军械、粮秣,死守城池。”
在场将校闻言,纷纷称是。
而后,金铉看向一旁文吏打扮的中年人,说道:“向朝廷书写军报,陈述军情。”
那文吏拱手应了一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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