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皱了皱眉,说道:“那你自己找人行事?”
贾珩想了想,目光闪烁了下,说道:“再等等。”
这样一位锦衣都指挥,又是大汉的三等伯爵,先前经过一次刺杀的教训,对自己的安全势必警惕心变强,想要下手不是那般容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我可能在京营多待一段时间,整饬京营。”
这个时候,他总是隐隐感觉到一股危机从四面八方涌来,唯有将枪杆子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有安全感一些。
或者说,随着楚王继位日久,大义名分积淀之后,权势愈发稳固,势必要与他从蜜月期走向破裂期,甚至这个时间都用不了一年。
……
……
时光匆匆,无声无息流逝,转眼就到了建兴元年的二月底。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微风吹来,带着几许扑面清寒,让行走在廊檐上的丫鬟和嬷嬷紧了紧衣袖。
而天气转暖以后,青砖黛瓦的庭院中,一株株枝繁叶茂的柳树已然吐绿绽芽,在春风中随风飘摇不停,一派春意盎然之景现出。
栊翠庵之外,可见嬷嬷和丫鬟端着热水,在厢房与回廊之间,分明来往穿梭不停。
今日正是妙玉生产的日子,凤姐在外间来回转悠着,转脸吩咐着平儿,道:“去派人请王爷过来。”
平儿道:“奶奶,已经打发人去请了。”
这会儿,厢房之中,嬷嬷和丫鬟聚在一块儿。
而妙玉正在里厢屋里的一张垂挂着帷幔的锦绣床榻上静静躺着,葱郁秀发披散开来,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密密麻麻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那张秀丽脸蛋儿脸蛋儿变形,似乎也正在使着劲儿。
“快出来,快出来了,用力啊。”稳婆在一旁急声说道。
“啊,啊……”
伴随着婴儿阵阵响亮的啼哭声响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被稳婆接将过来,在温水当中中洗净了身上的羊水,寻了个小被子包裹一起。
婴儿已是哭泣不停。
而妙玉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上,似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弯弯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润如水,声音带着几许有气无力的虚弱感,急切问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夫人,是个大胖小子。”那稳婆笑着说着,那张老脸之上的褶子,似乎也要笑开成菊花一般。
妙玉闻听此言,原本正自悬着的一颗芳心,一下子重又回到肚子里。
而就在栊翠庵之外,粉墙黛瓦的围墙可见树枝探出新芽,而月亮门洞儿处,一袭黑红缎面蟒服的少年,健步如飞,快步穿过月亮门洞儿,来到四四方方的庭院中。
凤姐柳梢眉挑了挑,迎上那蟒服少年的关切目光注视,笑着报喜说道:“珩兄弟,母子平安,孩子是个大胖小子。”
说到最后,丽人那妩媚、俏丽的丹凤眼中,也带着几许艳羡之意。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凤嫂子,我去看看。”
凤姐劝道:“珩兄弟,产房乃是凶煞之地……”
贾珩脸上神色毫不在意,温声道:“我疆场厮杀,凶煞缠身,百无禁忌。”
说话之间,贾珩伸手挑帘,一下子举步进入厢房,这会儿,并没有在意几个丫鬟和嬷嬷的行礼,进入里厢当中,凝眸看向那脸蛋儿上满是汗水的妙玉,目中现出一抹欣然之色。
“妙玉。”贾珩说话之间,近前,握住妙玉的纤纤素手,感受到丽人的温度,温声说道:“妙玉,辛苦了。”
妙玉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上,满是幸福和甜蜜的笑意,柔润微微的明眸凝睇而望,声音柔婉可人,说道:“子钰,是个男孩儿。”
贾珩目光温和,亦如暖阳柔煦,笑道:“我看看孩子。”
说着,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行至近前,脸上堆着笑意,说道:“王爷,小王爷重六斤四两呢。”
贾珩目光温煦如冬日初阳暖意融融,凝眸看向眉眼五官多少有几许皱巴巴之态的的婴儿,心头生出一股血脉相连的喜悦来。
自己又多了一个儿子。
开枝散叶,大抵如是。
这会儿,妙玉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似蒙起繁盛笑意,弯弯柳眉之下,凝露而闪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子钰,给他想好起什么名字了没有。”
贾珩想了想,说道:“就叫贾蒙吧,三国之中,不是有个叫吕蒙的。”
妙玉这会儿,则在心头反复推敲着“贾蒙”两个字,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之意,说道:“草木萌芽,欣欣而生,倒也颇有美好寓意。”
书香门第之家的才女,一下子就明白其中意韵。
贾珩这会儿,凝眸看向自家儿子,心头不由生出几许喜爱,笑道:“现在还睁不开眼。”
妙玉这会儿同样看向襁褓中的婴儿,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同样现出一抹喜爱之意,还有母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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