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道:“现在还不合时宜,等来日方长。”
朝鲜与倭国现在名义上还是大汉的藩属国,吃相还是不能太难看。
穆胜点了点头,道:“倒也不在这会儿,提前筹备,未雨绸缪。”
……
……
就在辽东之战风起云涌之时,哈密卫——
自进入七月之后,准噶尔就派遣了大约五万兵马,大举进犯哈密卫,战事一直打到十月份,双方骑军在茫茫草原上绞杀。
原京营骑将庞师立,也即是现在的西总兵,曾经率领西宁府三万铁骑,数次出城与准噶尔在茫茫草原上厮杀。
此刻,哈密城
正值金秋十月,大漠上的炎热暑气消退了许多,傍晚时分的秋风,甚至还带着一股凉爽之意。
那面容粗犷、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是如今的西宁总兵庞师立,按着腰间的一把长刀,看向外面的准噶尔蒙古扎就的一顶顶帐篷。
庞师立对着一旁的将校,道:“即刻派人送军报给准噶尔人。”
副将邓寿春,面色一肃,拱手道:“总兵大人,卑职已派人去递送了。”
“卫国公在辽东收复了盛京城,他们听到了消息,自然也就退了。”庞师立目光冷峻而闪,沉声道。
邓寿春容色微顿,朗声道:“这准噶尔一路席卷而来,耀武扬威,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大汉兵马直入西域,收复汉唐故土。”
“等卫国公腾出手来,自然有法子收拾这些人。”庞师立目中冷意涌动,沉喝说道。
邓寿春点了点头,面色肃然,朗声道:“卫国公能征善战,区区准噶尔的确不在话下!”
庞师立面色肃然,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可以说,经过辽东战事之后,如今的贾珩已经被整个大汉奉若神明。
道一声大汉军神都不为过。
另一边儿,一顶帐篷顶上带着红色宝石的中军大帐,巴图尔晖头发灰白,面容沟壑丛生。
自从当初西北战事大败之后,这位准噶尔汗就意志消沉了好一阵儿,现在才勉强振作起来。
下首坐着其小儿子噶尔丹,几年过去,个头儿都往上窜了一截儿,此刻神采奕奕,面容刚毅。
巴图尔晖手中把玩着一把带着蓝宝石的匕首,翻起耷拉着的眼皮,问道:“汉使来了?”
“大汗,就在外面。”那护卫说道。
巴图尔晖面色肃然,沉声说道:“让汉使进来,本汗倒要看看,汉使能说些什么话来。”
不大一会儿,几个侍卫引领着一个汉军小校进入军帐。
“跪下!”
“上国使者岂能跪番邦蛮夷之主?”那汉军小校脸上做义正言辞之状,朗声道。
巴图尔晖目光凶戾之芒闪烁不停,冷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拖出去砍了!”
那汉军小校沉声道:“我大汉卫国公已经攻灭女真,一下子打下盛京城,女真已经被平灭,尔准噶尔还敢在此助纣为虐?”
巴图尔晖闻听此言,心头大惊,沉喝一声,制止着几个拖着小将出去的汉军小校,道:“慢着!”
“你方才说什么?”巴图尔晖看向那被拖出去的汉军小校,喝问道。
那汉军小校面无表情,高声说道:“我大汉卫国公已经扫灭了女真!”
巴图尔晖闻听此言,宛如卧蚕的浓眉之下,目光闪了闪,道:“不可能!这才多久的光景?”
“可汗如是不信,可继续在此派兵驻守,等过上半个月,当有消息传来。”汉军小校说道。
巴图尔晖面色变幻了下,将目光投向下首坐着的噶尔丹。
噶尔丹想了想,目光笃定说道:“父汗,儿子以为此事多半属实,否则这种谎言根本就是一戳就破。”
巴图尔晖面上现出思索之色,一时默然不言。
如果女真已灭,他准噶尔继续在此与汉军攻战,多少有些不智了。
念及此处,巴图尔晖摆了摆手,目光幽沉,朗声说道:“来人,将汉使送出大营。”
“是。”
几个蒙古卫士,就架住了那汉军小校,不由分说,送出了大营。
噶尔丹眉头紧皱,目光咄咄而闪,道:“父汗,撤军吧。”
巴图尔晖面色微顿,冷声道:“哈密卫都还未收复,如何撤军?”
“如今女真已经被那汉廷的卫国公平灭,我大军在此多做盘桓,实在不妥。”噶尔丹高声道。
巴图尔晖道:“再等等,派出一队骑军,前往草原打探消息,如果确有此事,我大军也不好在此逗留,再过不久就该入冬了。”
噶尔丹闻言,拱手应是。
巴图尔晖此刻面上却现出一股深深的忧虑。
唇亡齿寒的类似道理,巴图尔晖这位天山草原的王者,自然是知道的。
汉廷解决了辽东之后,等过上三二年,肯定会腾出手来征讨准噶尔。
弄不好,还是那个卫国公领兵!
想起其人,巴图尔晖心头只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来。
与此同时,汉廷锦衣府密谍司的飞鸽传书以及军报,也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玉树地区的蒙王所在的察哈尔蒙古兵马传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