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快步进入衙门官厅,凝眸看向多尔衮,说道:“十四弟,城墙已经加固了一层,里面重新修建了一层瓮城。
这是为了防止如宁远城一样,在城墙坍塌以后,大军一下子进入城内,城内兵马崩溃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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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道:“汉军的炮铳太过厉害,接下来不可大意。”
阿济格叹了一口气,道:“十四弟这些天,可曾想出来破敌之策?”
多尔衮面容阴沉如铁,朗声说道:“还能想出来什么,只能死守城池,以拖待变罢了。”
阿济格点了点头,说道:“那贾珩小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之后,炮铳齐轰,我锦州城未必挡得住。”
多尔衮浓眉之下,目光冷厉,道:“挡不住也得挡,我大清建国三十余年,上苍会保佑我大清的。”
阿济格一时默然不语。
这会儿,多尔衮点了点头,问道:“辽阳方面可有最新的情报?”
阿济格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天倒是未见勒克德浑的求援军报。”
多尔衮眉头紧锁,说来也巧,正在这时,就见一个身披白色炮钉甲胄的侍卫,阔步进入厅堂,面色一肃,朝着多尔衮抱拳说道:“王爷,辽阳方面的急报。”
多尔衮闻言,心头忽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诧异问道:“什么军报?”
难道又是催促增兵救援的军报?希望是吧。
那侍卫面色难看,声音低沉,说道:“王爷,辽阳城破了。”
此言一出,多尔衮霍然站起,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凛然气势。
而阿济格那张雄阔面容之上,也同样现出惊讶之色。
辽阳城破了?那盛京岂不是……直面汉军兵锋。?
女真国内原本就没有什么战略纵深。
“顺承郡王呢?”阿济格面色倏变,心头怒火翻涌,急声喝问道。
三万人连一个小小的辽阳城都守不住!
围攻辽阳的仅仅是一支汉军水师的偏师。
而那侍卫道:“顺承郡王已经出了辽阳城,向着盛京城而去。”
多尔衮面色颓然无比,心头深处只觉涌起无尽悲凉之意。
贪生怕死之徒?!
一旁的阿济格面色铁青,愤然道:“废物!废物!我真是看错他了!竟是弃城而逃!”
多尔衮那张沮丧的面容上,也同样见着一抹恼怒之色,沉喝道:“贪生怕死,弃城而逃,丢尽了我爱新觉罗一族的脸面。”
兄弟二人则是出言对勒克德浑谴责不停,面容神色逐渐愤愤然。
但继而就是一股深深的绝望情绪在心头氤氲而起。
宁远方破,辽阳又陷,这是双鬼拍门之局,大清难道真的要完了?
多尔衮颓然地坐在那张靠背椅上,心头思忖不停。
阿济格面容阴沉如铁,忧心忡忡问道:“十四弟,现在辽阳被破,盛京城就在敌军兵锋之下,十四弟打算如何应对?是否派兵马驰援盛京,以防汉军攻破?”
多尔衮这会儿心绪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道:“勒克德浑已经逃回盛京城,让他戴罪立功,与硕塞暂且防守,足以应对局面。”
阿济格也反应过来,说道:“如此一说,勒克德浑逃回盛京,莫非……”
“应是大势已去,只得弃城而走。”多尔衮面色悲怆,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准备笔墨,我即刻写一封书信给他,这次已是退无可退,让他与盛京城共存亡!”
盛京城岂可弃城而守?那时候,太后与福临怎么办?
阿济格浓眉之下,那双虎目目光咄咄而闪,说道:“十四弟,下一步如何行军用兵?”
多尔衮容色微顿,低声道:“严阵以待。”
现在,女真方面已经无兵可调,犹如被钉死的一根蚂蚱,根本不能乱动分毫。
而就在这时,殿外一个将校神色匆匆进入厅堂当中,说道:“王爷,大凌河边发现汉军的骑兵。”
“汉军动了。”阿济格面色微肃,目光咄咄而闪,开口说道。
多尔衮眉头紧皱,目光深沉几许,冷声道:“这是趁着辽阳之胜,想要趁火打劫。”
可以说,贾珩给多尔衮的感觉就是一个老辣的棋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步步将女真的兵马堵至绝路上。
阿济格点了点头,脸上忧色密布,问道:“十四弟,盛京方面是否再派兵增援?”
“先不用理会盛京方面,先行严守此城,盛京城方面,已经留有兵马,足以应对汉廷的水师联军,我军直面汉军主力,更是不可松懈丝毫。”多尔衮两道浓眉之下,目光深深。
事已至此,唯有冷静。
阿济格闻言,嘴唇翕动了下,欲言又止,心头却渐渐蒙起一层阴霾。
如今的大清,真是亡国之兆大现。
……
……
而就在锦州城的多尔衮为宁远城与辽阳的攻破,而感到焦头烂额之时,东平郡王世子穆胜率领的汉军与朝鲜联军,也自满浦进逼赫图阿拉,在牛毛寨与女真的兵马交上了手。
此刻,领兵镇守的女真大将乃是满达海。
牛毛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