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陈钦这会儿倒是不在京营,而是前往军器监坐镇。
“见过卫国公。”众人纷纷向着那气度威严的蟒服少年,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将校免礼。”
说话之间,在一众军将的相迎下,进入中军大营的军帐。
贾珩在一方条案之后落座下来,目光落在那几位将校身上,声音威严、凛然,说道:“诸位,圣上的旨意,想来诸位也都知晓了,命本帅拣选京营精锐骁果,出兵平灭辽东。”
下方一众将校,面上现出一抹繁盛喜色。
贾珩将众将脸上难掩的喜色收入眼底,暗暗点头。
暗道,这就是百战强军的气质。
闻战则喜,而非闻战则怯。
一般而言,在一些开国军队身上,这种百战余死的悍勇之卒的气质才能看得到。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此次出征,抽调立威营、扬威营等四威营,以及果勇营、鼓勇营等八营为主力,而后再调拨京营十二图营的精锐兵马,共同组成讨逆大军,发兵辽东,这几天,本帅会校阅十二团营的兵丁,拣选骁果精锐,以佐王事。”
众将闻言,连忙拱手称是。
这时,忠勤侯谢再义拱手道:“卫国公,平定辽东,末将原为先锋,一马争先。”
贾珩温声道:“谢将军此战当为方面部署,统帅兵马,支应大军。”
谢再义闻听此言,面色微顿,抱拳应是。
贾珩轻声道:“等会儿,谢将军可留在军帐,一同商议军务。”
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集思广益才是。
说着,吩咐一旁的亲卫,温声说道:“去将舆图挂出来。”
顿时,就有两个差役,拿起一副略有几许泛黄的舆图,悬挂在一张锦绣屏风上。
舆图其上河流纵横,城池巍巍,而周围几个将校,都将粲然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我军自山海关出兵,可进逼高台堡、塔山、松山,这一路并无多少女真兵马拦阻,女真得信之后,多半会派兵马前往锦州。”
这时候倒没有松山大战,但女真的兵马却屯驻在锦州,重兵防御,作为盛京的第一道防线。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将校,道:“诸位将校可以踊跃出言,不必拘束。”
这时,下方的汝南侯卫麒,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道:“卫国公,如果敌寇之盟友科尔沁、内喀尔喀诸部,彼等自蒙古草原出兵,未知如何应对?”
贾珩道:“此一路,有宣大二地的总兵,出兵抵御。”
这会儿,下方的京营大将庞师立,粗重的浓眉之下,那双圆瞪的虎目咄咄而闪,道:“节帅,此行攻打城池,可否带上红夷大炮?”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红衣大炮自是要全部带上,这次军器监,又造了大约三十门红衣大炮,全部以骡马运输,一路随军,用来攻城拔寨。”
庞师立那带着络腮胡的面容上,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喜色,低声道:“卫国公,有红衣大炮在,攻城拔寨,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据探子来报,这次西北的准噶尔与和硕特人,将会出兵策应辽东的女真人,但京营方面并不出兵,而是将战事托付于西北的边军还有察哈尔的蒙王。”
谢再义道:“卫国公,未知此次进兵辽东,分兵几路?”
说着,贾珩抬眸看向谢再义,轻轻点了点头,道:“谢将军,昔日我大汉在隆治年间,曾经率兵讨伐辽东,分兵几路,为辽东各路击破,故而这一次,我大军在陆路只分一路,全军出击,以我大汉国力之盛,足可碾压其人。”
这就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结硬寨、打呆仗,绝不硬碰硬。
谢再义拱手说道:“卫国公所言甚是。”
贾珩朗声道:“说是没有分兵几路,但其实还是分了几路,如朝鲜和辽东,几路进兵至盛京,可使女真顾此失彼,而在进兵之路上,冒险分兵,只是可能会被女真鞑寇各个击破。”
这是战略层面的分兵数路,使其左右不能顾,而在具体的战役层面,以战术上分兵数路,其实是冒险之举。
谢再义面上若有所思,目中晶莹闪烁,低声道:“节帅之言,实是高屋建瓴。”
贾珩笑了笑,道:“不过纵是只有一路,前锋后军,也当各有照应,这次大军出动,牵涉兵丁、仆役众多,军需粮秣转运,需要不少民夫丁壮,护送粮秣押运。”
这会儿,魏王陈然出得军列,朗声道:“子钰还请放心,大军粮秣押运,小王在户部,当勤加操持,以保证大军没有缺粮之忧。”
贾珩点了点头,道:“一切都有劳魏王殿下操持了。”
其实,魏楚两藩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否则,总不能让魏楚两藩担任大军的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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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隋唐朝廷的做法,其实有些落于痕迹。
如何两位藩王控制了军械和粮秣,更能掌控一支大军的生死存亡,而且也更为隐秘。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朗声道:“子钰,这是小王分内之责。”
贾珩面色微顿,然后,将目光逡巡过下方的一众军将,沉吟道:“诸位将军,这次由谢侯主持征辽兵丁的拣选。”
因为,他近大半年都在外面领兵打仗,所以对京营的兵马情况不知分毫。
谢再义拱手应是。
贾珩道:“诸位将军先下去忙着吧,宋主簿、范参军,陪着本帅前往诸团营营盘视察军务。”
宋源与范仪两人,齐齐拱手应了一声是,而后,随着贾珩向着中军大帐外行去。
贾珩沉吟片刻,问道:“最近,京营作训事务如何?可是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