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崇平帝:好,好,子钰真是常胜将军啊。

朝鲜,王京

待到傍晚时分,贾珩也从祠堂返回,来到议政府的后院的下榻所在,刚刚迈过门槛,进入厢房,抬眸就见到一袭飞鱼服打扮的顾若清。

顾若清英丽双眉氤氲起担忧,清冷目中满是关切,说道:“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善后的事儿多着呢,怎么可能忙完,不过,等过了元宵节,咱们就行返京。”

说话之间,落座在厅堂的一张太师椅上。

顾若清款步盈盈,缓缓来到贾珩身后,此刻双手帮着那蟒服少年捏着肩头,说道:“朝鲜这边儿要就交给那位穆小王爷?”

贾珩心态也有几许放松,柔声道:“让他主持朝鲜相关事务,咱们过完上元佳节,就坐船出发。”

他与顾若清虽然在一起,但其实培养感情的时候并不多。

顾若清“嗯”了一声,美眸之中现出思念之色,道:“这次回去,不在盖州和海州,见见师妹吗?”

贾珩道:“她在盖州和海州,协助领兵,去一趟也行。”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让潇潇带回去,如果他在平灭辽东之时,京中没有潇潇坐镇,通风报信,似乎也不大方便。

万一他在前线打仗,京中再出了新的变故,不知京城中的情报,就是两眼一抹黑。

“想什么呢?”顾若清伸出纤纤素手,在贾珩眼前晃了晃,面上有些疑惑。

贾珩道:“没想什么,再想回去的事儿呢。”

回去以后,如果崇平帝提出封赏,就给妙玉请封个诰命夫人。

毕竟给自己生两个娃了。

当然,说不定甜妞儿会将宋妍赐婚给他,毕竟这也是一个赐婚的由头儿。

……

……

在之后的几天,随着朝鲜王京城被攻破,原本在外流亡的朝鲜国王世子,李渊也自忠清道的忠州,踏上了返回王京城的旅程。

而后,自朝鲜王京传出的檄文,发于咸镜道、黄海道、朝鲜地方门阀势力在得到朝廷“只诛家主,余者不问”的承诺以后,也纷纷向王京的朝鲜议政府输诚。

贾珩又在之后的第三天,举办了隆重的祭拜朝鲜孝宗李淏的仪式,用满清之大将鳌拜的头颅,祭拜朝鲜孝宗以及罹难的忠臣义士,筑造鞑寇乱朝之碑,纪念死难军民,以此延揽朝鲜普通百姓军民和士林之心。

崇平十九年,正月十四——

这一日,贾珩在王京城中辟署办公,主要是对朝鲜的兵备力量进行全面梳理。

朝鲜的兵马武职机构,分为五军营(训炼都监、御营厅、禁卫营、摠戎厅、守御厅)、内三厅(内禁卫、兼司仆、羽林卫)、训练院、世子翊卫司、扈卫厅、捕盗厅、镇抚营、管理营、龙虎营等。

兵马番号众多,管理混乱,军将掣肘严重,大抵有着十余万兵马,极不容易为汉将控制、管理。

这显然与贾珩既定的“削朝鲜之兵,括其疆土、人口,以实汉邦”的国策战略不符。

而贾珩接管王京以后,首先是裁撤兵丁,精简机构。

五军营只保留御营厅、禁卫营和守御厅,谓之一营二厅。

由三万水师的汉将担任都总管,以忠清、全罗、庆尚道三位大将担任都提调,拣选朝鲜军卒精锐,聚集了朝鲜的十余万大军,用以北伐所需。

内三厅则只保留内禁卫一府,谓之内卫府。

官将员佐则由锦衣府卫与京营大将担任,兵马控制在近万,用以守卫宫城。

为此,陆续裁撤掉镇抚营、管理营、龙虎营等番号,只保留扈卫和捕盗二厅,用以维持王京城内的治安和官吏的保护(监视)。

其主要目的是谋求朝鲜兵马与大汉的集中指挥,兵马番号过多,就容易被多人掌控、插手军卒调动。

这是朝鲜国王当初为了平衡、掣肘诸方军头的势力,不使军令兵权出于一门,而威胁王权的手段。

这显然与大汉集中管理、部署的战略违背。

为此集中兵权,打的旗号,自是有利于北伐,征讨辽东,为孝宗以及罹难百姓报仇。

这从大义名分上,并无什么问题。

这次朝鲜之乱,女真鞑子在朝鲜诸道府烧杀淫掠,可以说极大地激起了朝鲜百姓的怒火。

但此举,无疑引起朝鲜议政金堉的疑虑和警惕,今日又在几个仆从的陪伴下,来到了贾珩所在的官署,想要试探一下贾珩的态度。

官署,议事厅堂中——

贾珩看向金堉,道:“金议政,不在城中安抚百姓与士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

王京城破以后,城中百姓与士子渐渐归治。

金堉笑了笑,说道:“卫国公,老朽有一事不明,特意向卫国公请教。”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拨弄着茶沫子,道:“金议政,有何事不明?”

金堉道:“近来,三道军将提及,原是三道兵马,卫国公却要划归于汉军管理之下,双方语言不通,不知如何协同进兵?”

贾珩放下茶盅,淡然说道:“金议政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为了共同指挥、部署,以便平灭辽东,再说先前的叛军,曾经反叛过王室,如不加裁撤、打散,一味融于军中,只怕影响朝鲜安定,再说府库之中的粮秣也供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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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桂嗣哲以及王京城中的兵马,忠诚度显然要受怀疑。

“五军营的兵马不论,那内三厅乃是守卫皇室的兵卒,卫国公这次为何还会调整?”金堉忍不住问道。

贾珩正色道:“这次王京城被破,不少军将和世家大族反叛朝鲜王朝,又行反叛之举,可见朝鲜一些兵将多不安分,我大汉为李氏宗族而计,也该对王室予以保护。”

他就是要借此,全面操控朝鲜政局,当然,这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时间酝酿、铺垫。

金堉闻言,盯着那蟒服少年,一时间,心头只觉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