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俏丽、红润的脸蛋儿,已见着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的柔媚气韵。
探春被那少年的目光打量的芳心娇羞不胜,柔声说道:“珩哥哥,我来了有一会儿了,过来寻兰妹妹说说这朝堂上的军国大事。”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珩哥哥这打量她的目光,似有些许惊艳之意?
这……
珩大哥今天是终于看到她了吗?
这难道是女大十八变?
少女心底深处不由涌起一股窃喜之意。
原来,随着钗黛嫁人,探春现在的确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如迎春的性情太过木讷,属于针扎一下都不知道喊疼那种,探春平常也不去找迎春玩。
湘云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成天和宝琴,两个小胖妞天天凑在一起,也不知道正在钻研什么。
而妙玉与岫烟那边儿,不是下棋就是谈玄论禅,而探春又不大玩得惯,反而与当初暗暗较着劲的甄兰,两个人玩到了一起。
平常谈论着朝堂政事以及边关兵事,渐渐竟已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当然是塑料闺蜜。
贾珩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刚才说些什么?”
现在,其实也不是解决探春终身大事的契机,或者说等事到临头再去想法子,不提前焦虑。
探春柔声道:“珩大哥,我看邸报说,朝堂新政在诸省又推行了起来,但地方上乏银,每次都以税银相抵,不大便宜。”
贾珩看向探春,道:“朝廷眼下已经着手解决此事,筹办钱庄分号至诸省,改以钱庄银票和银元,不久应能除此弊端了。”
探春点了点头,温声道:“邸报上是这么说的。”
甄兰秀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清眸眸光熠熠而闪,说道:“这是珩大哥拿的主意吧。”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甄兰赞了一声,说道:“珩大哥真是有管乐之才,这等经济货殖之道,只怕不在桑弘羊之下。”
贾珩温声说道:“兰妹妹过誉了。”
这会儿,一个嬷嬷进来厅堂中,面上带着繁盛笑意,说道:“大爷,饭菜做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走,一同吃饭吧。”
一众姑娘轻轻应着,纷纷起身来到偏厅。
待用罢晚饭,湘云下去歇息,而贾珩则与甄兰和甄溪以及雅若,一同前去包厢。
而后,一夜再无话。
……
……
在贾珩陪着大观园中的诸钗相处之时,时光匆匆,如水而逝。
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贾珩除却在大观园流连花丛,就是前往军器监视察火器监造情况,并对相关监造情况做出指示。
这一日,贾珩在书房之中,拿着一卷军器监递送而来的火器图,静静翻阅着。
军器监最近主要还是改进红衣大炮以及轰天雷,以便让红夷大炮携带更为便利。
就在这时,廊檐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潇一袭青色裙裳,行色匆匆地快步进入厢房,说道:“辽东盛京的飞鸽传书。”
贾珩放下手中的羊毫毛笔,皱了皱眉,问道:“飞鸽传书,谁递送过来的?”
“是潜伏在女真高层中的中山狼。”陈潇道。
中山郎是孙绍祖的外号,那就是孙绍祖。
贾珩放下手中的图册,说道:“怎么说的?”
陈潇面色凝重几许,说道:“女真要再次兴兵攻打朝鲜,这次倾八旗之兵,向王京席卷而去。”
贾珩说着,从陈潇手里接过书信,三下两下就拆阅起来,面色凝重几许,说道:“女真这是先下手为强了。”
满清高层没有蠢人,如今的我大清,已经到了救亡图存之时。
趁着大汉国内忙着新政,而他在京大婚之时,兴兵收复朝鲜,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朝鲜的确不经打,女真可能一个月就能让朝鲜再次臣服。
陈潇摇了摇头,沉吟片刻,说道:“女真也是不得不为,一旦你真的在天津卫操演水师,再与朝鲜两路兵马夹攻辽东,女真那时就被动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们赶不上了,女真动作很快,朝鲜只怕要亡一次国了,不过…也是好事儿。”
利用女真清理整个朝鲜王朝的高层,而后,大汉王师再吊民伐罪,在王京驻军,并插手整个朝鲜王朝的朝政,乃至最后化为华夏。
“朝鲜,如倭国故事?”陈潇剑眉挑了挑,清眸闪了闪,问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这次还不同,朝鲜现在改为我大汉藩属,表面上还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不过思路大差不差。”
客观上可以因为救援不及,朝鲜亡国,但表面要看起来大汉已经尽了力。
陈潇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样也好。”
贾珩面色凝重,说道:“我要即刻进宫面圣一趟。”
满清高层再次向朝鲜动武,意图收复朝鲜,他离京的契机也终于到了。
贾珩说话之间,没有在厅堂中多待,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前往宫苑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