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非身处其中之人,不可体会其中之美妙。
与魏王陈然寒暄已罢,贾珩又问道:“王爷这几天在京营待的可还习惯?”
只怕是习惯的不得了。
魏王陈然目中涌起丝丝缕缕的喜意,温声道:“卫国公,这几天,京营军卒作训事务,皆是如指臂使。”
这几天,单以魏王崇平帝嫡元之子的身份,显然能够聚集到一些将校人心,不少中低阶将校都纷纷汇聚在魏王身边儿。
这一幕,自然让魏王心头窃喜莫名。
就在这时,锦衣亲卫李述进入军帐,抱拳道:“都督,辽东方面的飞鸽传书。”
说着,将手中的短笺放在贾珩的手里。
魏王诧异了下,好奇目光渐渐落在那少年的脸上,说道:“子钰。”
贾珩阅览完手中的笺纸,眉头不由紧锁几许,迎着魏王的目光注视,沉声道:“女真方面向倭国出兵了?”
魏王朗声道:“这是怎么说?”
可以说,魏王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参知政事,提升自己的机会。
贾珩剑眉之下,眸光微微一动,温声道:“女真派出八旗精锐与朝鲜水师一道前往征讨倭国。”
其实,至此,大汉基本实现当初《平虏策》中所言的第二个阶段,战略相持阶段。
现在就是与女真的战略相持阶段,下一个阶段就是战略反攻,一举打败辽东,功封郡王。
魏王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现出明悟之色,目光熠熠而闪,轻声道:“那子钰先前所言,筹建海师,以观女真征讨争锋,也是此由?”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不管是遏敌归路,还是渔翁得利,海上是打开我大汉与女真反攻的第一枪,等重新斩断朝鲜与女真的臂膀一体,就可水陆夹攻。”
因为,现在的汉军还不具备深入辽东,犁庭扫穴的庞大力量。
魏王朗声道:“子钰所言,诚是金石之论,小王听子钰之言,如今只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这大抵就是老成谋国之臣。
贾珩道:“如今时不我待,等山东方面的京营大军赶来,就可前往九边巡查。”
魏王皱紧的眉头之下,沉静目光中不由现出一抹喜色,低声道:“子钰,父皇已经允准了。”
这段时间,虽然是短短几天,但却觉得受益匪浅。
魏王陈然柔声道:“子钰,如果朝鲜重新臣服我大汉麾下,是否就可派兵出征辽东?”
贾珩面色微顿,说道:“彼时,水陆并进,一举拿下辽东,那时大汉再无边患,再造中兴盛世,为期不远。”
嗯,这个水陆并进,倒是不由让他想起了凹晶馆中的凤姐。
魏王陈然身旁的邓纬,抬眸看向那面容清隽、目光锐利的少年,心头啧啧称奇。
贾珩的《平虏策》,这位魏王的谋主自是熟读多遍的,因此如今反复印证,更觉得深谋远虑。
这就是经天纬地之才的国士!
邓纬灰白眉头之下,那双苍老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少年,心头不由生出一股英雄相惜之感。
当初的《平虏策》,如今重读,可谓步步应验。
魏王面容现出一抹了然之色,不由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啊,也不过短短几年,大汉也有了中兴之象。”
如他登基以后,必然要做中兴之主,威震四夷,成就一代圣皇!
不过,眼前他这位妹夫,的确是罕有的治世能臣,也就是他能稍稍驾驭的住。
如是楚王,因是庶子,出身不行,身后没有诸般势力帮衬,根本就制衡不住。
今个儿,他去跟母后请安之时,母后还特意屏退了左右叮嘱他,贾子钰心向于他,平时可以多加请教。
嗯,其实,就有点儿像,“然儿,贾叔叔是妈咪最好的朋友,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多向你贾叔叔请教。”的既视感。
……
……
就在贾珩与魏王描绘大汉中兴蓝图之时,与大汉一衣带水的倭国,长门——
蔚蓝苍穹之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时而有几只海鸥飞掠过天空,掠过海平面,响起“嘎嘎”之音。
而几个倭人正在沿海晒着渔网,偶尔有穿着木屐的小娃依门而望,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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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海滩之上的一个倭人忽而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现出一片帆影,倭人三五成群,驻足眺望着,待见得上面朝鲜水师悬挂的旗帜,脸上神色不由大乱。
倭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没有多大一会儿,岸上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式的恐慌。
而那些桅杆高立的船只渐渐抵近岛屿海疆。
大批八旗精锐自舟船上下来,脸上密布着凶神恶煞之气,纷纷抽出腰间的马刀,开始朝着身形矮小的倭人四处厮杀。
顿时阵阵哭爹喊娘之声响起,没有多大一会儿,身披一袭泡钉铜甲的八旗锐士,开始在岛屿上安营扎寨。
而一艘悬挂着大清龙旗的船只上,鳌拜手持一根单通望远镜,眺望着海岸上的矮墙以及木寨,脸上现出一些得意之色。
说话之间,鳌拜放下手中的千里眼望远镜,柔声说道:“汉人最会这些奇技淫巧。”
这只千里眼,正是女真费尽心机从汉境得来的,原本在多尔衮手中,因为鳌拜这次率领水师出征朝鲜,多尔衮特意将单筒望远镜给鳌拜使用。
“大人,倭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整个倭国。”一旁的副将呼勒图,开口道。
鳌拜朗声道:“先在岛上安营扎寨,搜刮粮秣,一部分精锐赴周围城镇扫荡,占据一座城池。”
这时候的日本相比辽东的大清筑城而居,更多还是在山野之间的村镇部落,唯有江户等少数几个城池。
此刻,德川幕府统治下的倭国,商贸欣欣向荣,海上贸易更是往来如鲫,但面对女真这样一支在平行时空能够建立大清国的精锐之师,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而后,鳌拜率领大批兵马,自长门向整个倭国的周防、安芸等地杀去,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迅速席卷了整个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