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看向那心神担忧不胜的丽人,对上那一双妩媚流波的美眸,低声说道:“那甜妞儿你一切小心。”
丽人对上那温煦的目光,感觉到其中的爱恋之意,不敢多看,只觉心头愈发有些慌乱。
贾珩说着,再不多待,离了厢房,绕过一扇木质画轴的刺绣仕女屏风。
此刻,暖阁的软榻之上,丽人细气微微,眉眼眯起,那张粉腻如春花的玉容满是羞恼,转眸之间,忽而看见那菱花铜镜上花了的镜面,一时间羞愤欲死,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他方才就是故意相戏,否则断不会……最后,还敢取笑她!
转而之间,丽人又有些心乱如麻。
吃了这般大的亏,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看那小狐狸,显然不是一次就能罢休的,以后断不能再由着他胡来了。
还有,然儿的事儿。
丽人只觉心头乱糟糟,而且这都是刻意没有去想某位九五至尊。
……
……
贾珩此刻,面容沉寂,大步离了缀霞宫,只觉神情气爽,步伐轻快,看向那下方迎至近前的陈潇,面色就有几许不自然,说道:“潇潇。”
“人都我已经打发下去歇息了,我在外面帮你盯着,不会有人起疑的,早些回去吧。”陈潇蹙了蹙秀眉,低声说道。
陈潇是乐安郡主,由这一位宗室之女亲自盯着,甚至内监和女官都不会怀疑。
毕竟谁也不会觉得一位儿子年龄与卫国公仿若的丽人,能够什么事儿。
当然,这只是不容易无端联想,但也不能太肆无忌惮。
贾珩默然了下,目光感激地看向陈潇。
陈潇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少年,凑到少年耳畔,低声道:“你良心安不安?”
贾珩:“……”
陈潇面色幽幽,冷声道:“好了,快回去吧。”
贾珩轻声道:“我要不在宫苑中巡巡夜,谨防歹人行刺。”
陈潇:“……”
还真是没有闹够?等会儿二次返场?真想把人闹的第二天起不了床?然后让女官怀疑。
“我看,真正想要行刺的是你吧。”陈潇玉容如霜,细长眉眼挑了挑,冷斥说道。
见少女神色不善,贾珩面色一肃,也有些怵头,轻声道:“好吧,潇潇,那我回去了。”
甜妞儿大抵是恍如在大海上喝海水,仅仅喝了一口,后面就越喝越渴,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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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竟又有些意犹未尽,心火燎原。
甜妞儿,简直有毒。
真是祸国殃民的绝世妖娆,怎么说呢,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内媚,甚至应该是前人不曾体验过的内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天赋异禀。
贾珩定了定心神,也觉得良心隐隐有些作痛,不敢多想,也不好多待,就是大步离了宫苑。
陈潇目送少年快步离去,轻轻摇了摇头,凝眸了一眼阁楼,目中不由现出一抹杀机。
等以后大局抵定,这女人是真不能留了,祸国殃民,红颜祸水,而且也会影响他的名誉。
少女显然看出贾珩脸上的沉溺和贪恋,以贾珩心志,竟然沉溺至这步田地,乃至“色令智昏”,陈潇心头如何不起杀机?
在少女心头,贾珩可是将来要做一代圣皇的人。
却说贾珩离了宫中,已是亥正时分,万籁俱寂,冷风拂面。
少年骑上一匹枣红色骏马,手挽缰绳,乘着月光,就向着宁国府返回。
宫苑其实离宁国府不远,没有多少时间就返回家中,贾珩来到书房,心神仍有几许难以自持。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触,如饮佳酿,沉醉其间,回味无穷,让人不能自拔。
贾珩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想要寻本书册阅览,拿起又转而放下,却仍有些心不在焉。
这回去以后,可要如何是好?他肯定念叨的慌,真是《我为甜狂》?
贾珩定了定心神,不由将心头的纷乱思绪尽数斩断。
他能感受到丽人其实也比他强不了哪儿去。
想起方才丽人情动之时的婉转迎合,贾珩剑眉之下,眸中神色敛藏几许,心底就有些古怪。
这会儿,正在贾珩回味之时,隔着一架仕女屏风之外,隐隐传来少女的声音,说道:“公子,是你回来了吧。”
不大一会儿,晴雯手里捧着一个烛台,橘黄灯火渐渐及近,低声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公子怎么没有开灯?”
只见在稀疏星光映照之中,少年那半张俊朗白皙的面孔,似乎隐藏在一团昏暗中,让人看不大清。
贾珩心神抚平,目如星辰璀璨,低声道:“晴雯,帮我准备点热水,洗个澡。”
“这般晚了。”晴雯低声说着,凑近而去,却嗅闻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靡靡气息,少女妍丽无端的玉容之上,不由现出几许羞恼,柔声道:“公子这又是从哪回来的?”
“就是刚刚去见了咸宁她们。”贾珩低声道。
晴雯撇了撇嘴,说道:“那公子怎么不在公主府过夜?”
贾珩轻轻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笑了笑道:“我这还不是念着晴雯?”
“花言巧语。”晴雯抽了抽鼻子,似是嗅闻到了什么,眉眼之中不由蒙起一丝羞意,娇躯都要软成一团,羞嗔道:“公子等着,我去给公子准备热水去了。”
这不是又是从哪个骚狐狸床上回来的。
贾珩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微动,轻笑说道:“嗯,去吧。”
这一天天的,他是真的累。
不过,甜妞儿的确是太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