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轻轻应了一声,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回京的事儿倒也不急,妙玉还在金陵安胎,等除夕会过去一趟。”
除夕怎么也得放个假才是,又不是后世全年无休的网文作者。
待菜肴端上来,陈潇洗了把手,落座在餐桌之畔,道:“明年应该是筹建海师了吧。”
贾珩道:“等明年,或许去天津卫港,等时机合适之时,再率海师讨伐朝鲜半岛。”
陆地之上的战事,汉军仍然不占优势。
陈潇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了。”
小两口吃罢饭菜,在一起品茗叙话。
陈潇清眸闪烁,凝眸看向少年,柔声说道:“陈渊那边儿,应该是逃回神京了。”
贾珩皱了皱眉,轻声说道:“他回神京做什么?”
陈潇冷声道:“这次他刺杀皇后,离间你和宫里的阴谋尽成泡影,肯定还会再从其他地方下手。”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他究竟谋划的什么?”
陈潇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清楚,已经让人帮着打听了,不过他当初曾想行刺宫里那位。”
贾珩皱了皱眉,说道:“宫里防卫森严,尤其是经过楚王刺杀,以及这次刺杀以后,圣上身旁防卫更为森严三分。”
皇帝不是那般好刺杀的,否则,多少野心家直接刺杀了皇帝,事情也就一劳永逸结束。
贾珩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歇息了。”
说着,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
陈潇脸颊羞红,将螓首靠在少年怀里,任由着那少年的喜爱和亲昵,两人痴缠了一会儿。
陈潇睁开一线明眸,轻声说道:“你给我实话实说,英雄救美以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贾珩握住纤细笔直,轻声说道:“好了,别问了。”
陈潇还想说其他,轻哼一声,分明已被堵住了嘴,眉眼睁开一线,颤声道:“有什么事儿,早些告诉我,我还能帮助你望风遮掩。”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顿了顿,说道:“没有的事儿。”
陈潇玉颊浮起玫红气晕,柳叶细眉之下的清眸眯起,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少年,讥诮道:“果然这里有事儿!”
方才细致入微,她分明有所体察。
不是,他真的这般色胆包天,她也敢招惹?
贾珩没有再说话。
正是冬夜时分,腊月寒冬,屋外朔风呼啸,两日的雪花压在树枝之上,风声吹过,雪粉扑簌簌落下,飒飒之声响起。
兵事连绵,炮火连天的崇平十六年,可谓波澜壮阔,但在半个月以后,也将要过去。
……
……
另一边儿,隔着两座庭院的宅院内,厢房中的灯火还亮着,明煌如昼。
身姿丰腴,容仪雍美的丽人,放下手中的书册,揉了揉有些劳累的太阳穴。
这会女官念云端起一盆热水,说道:“娘娘,洗脚吧。”
因为宋皇后腿上还有伤势,洗澡不便,但热水脚还是要泡的。
在女官的侍奉下去除鞋袜,一双光洁如玉,嫩如莲藕的雪白脚丫儿现出,肌肤雪白,十根足趾整齐有致,恍若新发之笋。
放进水盆之中,宋皇后放下手中的书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梁王呢?”
念云壮着胆子问道:“娘娘为何叹气?”
宋皇后默然片刻,幽声说道:“这一出了宫,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平常在宫中一人独处倒也不觉如何,但今日竟有些难熬。
念云柔声道:“娘娘,乐安郡主不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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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从小沉默寡言,倒不怎么说话,再说她与子钰……”宋皇后说到此处,觉得后面的话不太妥当。
但心底却难免浮起诸般猜测。
只怕那小狐狸正在和潇儿颠鸾倒凤,你侬我侬,念及此处,丽人芳心颤了颤,柳叶细眉之下,美眸中现出一丝自己都说不出的恼怒。
旋即,又觉得这种心思实在毫无道理而言,而且心底还有几许恐惧。
念云柔声道:“娘娘这边儿有了伤势,咸宁殿下没多久就会过来的。”
说话间,帮着丽人擦干了脚丫儿上的水迹。
宋皇后静静躺在床榻上,盖上一双刺绣着大团红芙蓉图案的锦被,柔声说道:“再在这儿待两天,就回杭州府。”
念云也没有多言,帮宋皇后点了熏香,放下帷幔,吹熄了灯火,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里厢。
丽人则着里衣,静静躺在床榻上,终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几天的经历恍若梦魇,又好似不愿醒来的幻梦,如走马灯一般在丽人脑海中来回闪烁。
那被追杀的慌乱,山上的无助,失禁的羞臊,还有那山洞篝火之畔的相拥一起,温水相渡……
丽人目光渐渐痴了。
原本手里捏着的那方舍不得丢的帕子,似在掌心中有了热力一般,渐渐灼烫至心,心底如野草一般蔓延滋生。
丽人玉容上现出一抹迟疑,拿着帕子的素手探入里裳,盈月如轮,细腻丰润,似乎那山洞中的“梦境”,在这一刻,又再次重现,让人心神震颤,难以自持。
丽人美眸微闭,那肌肤白皙、莹润的玉颊通红如霞,鼻翼轻哼了下,不由暗暗啐了一声小混蛋。
也不知过去多久,四垂的淡黄色帷幔之内,隐约响起一声幽幽叹息。
丽人眸光怔怔出神,好似一只中箭的天鹅,玫红气晕团团的雪白娇躯无意识颤栗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抿了抿粉唇,渐渐睡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