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舟山海域也在昨天刚刚经历过一场拦截战,杭州卫以及宁波卫的舟船水师与南下逃遁的豪格等部展开了一场遭遇战。
杭州卫、宁波卫的舰船高鼓船帆,在茫茫海面上撕开汹涌的浪花,向着远处行近。
北静王水溶立身在船头上,看向远处那一艘艘战船,心神之中,也有几许感慨。
“王爷,卫国公到了。”一旁的宁波卫指挥使褚道权,开口打断了北静王水溶的思绪。
北静王水溶笑道:“随本王去迎迎。”
众人说话之间,从楼船上放下一艘斗舰,来到贾珩所立身的旗船。
“水王爷,情况如何?”见到北静王,贾珩问道。
水溶道:“惭愧,豪格以及朝鲜水师损失一两千人以后,还是让豪格手下的人马跑了。”
贾珩道:“海上决战,敌寇水师如一心逃亡,我们也无可奈何。”
主要朝鲜水师人数相当之多,实力原就不是杭州以及宁波两地水师可以单独应对的。
水溶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可惜,数万水师南下,一旦登陆鸡笼山,夷寇勾连一体,事情将会更为棘手。”
贾珩道:“登莱水师已经抽调三万人南下,不日就会抵达,我等先去漳泉二州,合诸省水师兵马,与女真以及红夷再决一死战。”
事到如今,只能在攻岛战役之时,再彻底解决这些魑魅魍魉。
贾珩说道:“先至船上叙话罢。”
水溶点了点头,随着贾珩进入旗船的舱室之中。
水溶目光热切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卫国公,马上就会入冬,我军是否在年前发动战事,解决鸡笼山?
如果能收复那方岛屿,重新设官归治,来日青史之上,必会大书特书。
贾珩道:“还是得再等等,粤海水师以及几地水师齐聚漳泉二州,以及福州等地,等兵力充足一些,同时还有粮秣辎重,也需筹措。”
他还想再从濠镜之地寻找一些葡萄牙的支援,红夷大炮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在他带走红夷大炮以及相关匠师以后,濠镜不可能就完全解除了武装力量,定然偷偷从本国又重新运来相关炮铳,否则整个海上贸易将无从开展。
如果由此与葡萄牙合作,驱逐荷兰人,乃至得到一部分航海技术转让,那么寻找澳洲,为大汉开疆拓土也就有了技术储备。
水溶点了点头,道:“子钰这是老成谋国之论。”
这时,锦衣府将校准备了一些酒菜,放在几案之上,两人用着饭菜。
水溶举起酒盅,朝贾珩相敬说道:“子钰,愚兄敬你一杯,愚兄能有今日,还要多谢子钰当日举荐之情。”
贾珩道:“水王爷客气了,水王爷不愿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度日,愿意亲临舟船水师一线,建功立业,在下只是向圣上举贤,还是王爷为当世英才,方有今日大展宏图之时。”
水溶俊朗、白皙面容之上喜色难掩,分明很是受用贾珩的这番认可,目光熠熠地看向那少年,说道:“小王此外还有事儿要感谢子钰,小王前往海上捕剿海寇,王妃和歆儿在金陵,承蒙子钰多番照顾。”
虽然最终照顾到床上去了。
贾珩面色不改,举起酒盅说道:“水王爷,你我两家为通家之好,水王爷说这番话就有些见外了。”
水溶低声道:“子钰说的是,原就是通贾之好。”
贾珩也没听出什么异样,手中拿着酒盅与水溶碰了一杯,说道:“王爷,这次几大水师分列南北,遇到敌袭,极不好整合,想要出兵辽东,直捣匪巢,以如今水师令制,多有不便。”
水溶道:“子钰所言甚是,只是水师从来没有统一行制,先前的江南水师也只是在江南六卫辖下。”
贾珩道:“以后诸国争锋都在海上,为我大汉开疆拓土,保护商贸,都离不了海师。”
水溶点了点头,面上满是悠然神往之色,说道:“等辽东一平,四夷臣服,当派天兵前往海岛,扫平诸夷。”
贾珩看向水溶,暗道,水溶或许将来可以成为大汉版的三宝太监,反正都已经脱离了男女之欲的低级趣味。
两人推杯换盏,也不知是不是同道中人的缘故,越发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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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保龄侯派了信使过来。”这时,锦衣亲卫李述快步而来,禀告说道。
贾珩道:“让信使过来。”
不大一会儿,锦衣府校尉领着一个信使过来,正是一个身形昂藏,面容儒雅的青年,正是史家一个旁系子弟史辉,见到贾珩,连忙行礼说道:“史辉见过卫国公。”
贾珩问道:“史二老爷现在到了何处?”
保龄侯史鼐其实排行第二。
史辉回道:“二老爷已经到了崇明沙,这是给国公爷的书信。”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恭敬递了上去。
一旁的锦衣府亲卫百户李述上前,拿过书信,转身递给贾珩。
贾珩拆阅而观,迎着北静王水溶的目光,解释说道:“这次登莱水师来了兵马三万五千,皆是精心挑选的精锐,都可随之南下剿灭”
登莱水师出兵三万五千,加上江南水师四万五千(留镇金陵一万),粤海水师四万,杭州、福州、宁波水师四五万人,可调集水师兵力十五六万人,可以说七拼八凑,集合了大汉近八成的水师力量。
水溶面带喜色,说道:“如此一来,水师兵力应该不会如此捉襟见肘了,两方合兵,大概在十余万兵马。”
陈潇在一旁看了眼绿帽王,面无表情,说道:“荷兰红夷以及海寇、朝鲜水师加起来也有十几万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