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手中握紧一把长柄钢刀,目中寒光不停闪烁,向着岳讬执刀杀去。
岳讬目如鹰隼,如一阵旋风般冲至近前,手中长刀向着贾珩劈砍而去,凌厉的刀势锋锐无比,似在空气中发出一声爆鸣。
“铛!!!”
“轰!”
兵刃相交,火星迸射之间,气势交锋,竟是不由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甚至在这一刻盖过了嘈杂的战场。
岳讬魁硕的身躯,在马匹之上身形摇晃了下,双臂只觉酸痛、沉重,瞳孔剧缩了下,心头不由惊骇莫名。
这人好大的气力!
方才兵刃相碰,那种与山岳相抗的压力袭来,可以说让岳讬心头震惊莫名。
这是岳讬第一次与贾珩交手,似乎有些明白当初多铎为何在贾珩手下不敌,仅仅凭借这份武勇,便已世间少有人能敌!
岳讬顾不得再想其他,双肩一沉,手中百炼镔铁锻造的长刀疾出,自下向山撩去,月华寒光闪耀之间,已向着贾珩脖颈拂掠而去。
贾珩剑眉之下,微微眯了眯眼眸,手中金刀横击,就已经举重若轻地格挡开来,手腕陡转,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向着岳讬拦腰砍杀而去。
岳讬心神一凛,连忙执刀招架。
“铛铛……”
火星四溅之中,双方走马灯一样交手了一二十个回合。
刀刀凌厉,速度极快,旁人看去都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岳讬毕竟是从小投身军伍,厮杀半生,招招都是狠辣、干脆,没有那般多的花里胡哨。
贾珩更是仗着力大无穷,兼之这一路走来,刀法技巧娴熟无比,气势也渐渐融会贯通,到达一个武将的技艺巅峰。
此刻,稳稳压着岳讬一头,根本不给岳讬半分机会。
而岳讬身边儿的百十亲卫虽然勇猛,但也在汉军源源不断地攻击之下,相继中刀,倒在血泊之中。
多尔济留下来断后的和硕特蒙古精兵,也渐渐稀稀落落,不敌汉军的重重围攻。
一时间,岳讬身边儿只有十来个亲卫苦苦支撑。
岳讬眼见已经陷入死地,刀法更是极为癫狂,瞳孔充血,招招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刀法。
而另外一边儿,多尔济虽然痛心岳讬去和汉军硬拼,但见岳讬态度坚决,执意不听,也只好领着侍卫,向着山林深处拼命遁逃而去。
虽然多尔济不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汉人谚语,但活着才有输出的类似道理,多尔济却是知晓的。
而额哲可汗见得此景,正要领着一队兵马在身后紧紧追击,但多尔济手下大将猛安又站将出来,领着精骑迎击而去,为多尔济争取逃命生机。
额哲可汗手中执着一把马刀,向着那大将而去。
铛!”猛安身形一震,目光惊讶地看向那中年汉子,身形后退几步,虎目圆瞪,沉声道:“你也是蒙古人,为何要投靠汉人?”
“本汗是黄金家族的后人,就见不惯你们成天不过安生日子!”额哲可汗说着,手中马刀向猛安砍杀而去。
猛安怒吼一声,手中马刀向着额哲杀去。
双方亲卫也迅速交手,伴随着“噗呲,噗呲”的兵刃入肉之声,闷哼声连连。
额哲毕竟是可汗,没有交手几下,身边儿就有和硕特蒙古的大将,手提钢刀上前助阵。
没有多少一会儿,猛安就被几个大将团团围拢起来,招架不住,一个不慎,就连中数刀,栽倒马下。
就这般,和硕特蒙古的最后两千兵马,也渐渐被汉军衔尾追杀、蚕食殆尽,最终多尔济仅仅率领百十骑向着密林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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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贾珩这边儿,也渐渐到了尾声。
岳讬虽然勇猛凶悍,堪为当世有数的猛将,但也要和谁比,与贾珩相比,大抵就是张合与马超的差距。
走了四十个回合,就有些体力不支,在马上喘着粗气。
贾珩此刻手中长刀急使,刀光凌厉如惊鸿,岳讬口中闷哼一声,肩膀上的衣甲被一下撩开,鲜血刺刺冒出。
岳讬中得一刀,动作难免又是迟缓了几分,巅峰武将交手,这种细微的差别,就会让劣势无限放大。
岳讬不大一会儿,腿上以及肋下就中了两刀,脸上现出吃痛之色,拿刀的手臂愈发沉重,动作迟缓不已。
“轰!”
贾珩长刀横扫千军,向着岳讬后背狠狠扫去,不大一会儿,岳讬就从马上落下,灰尘与草屑狠狠溅起。
“来人,绑了!”
贾珩心头欣喜,大喝一声,顿时周遭就有京营亲卫上前对岳讬一拥而上,将其牢牢按住。
岳讬此刻如过年被杀的猪一样,就在地上翻滚、剧烈挣扎着,口中粗气连连,目光凶戾,死死盯着马鞍之上的贾珩。
如果眼神能够化作刀剑,在这一刻,贾珩或已被千刀万剐。
贾珩道:“岳讬,多铎和皇太极在下面对你翘首以待了。”
岳讬其实是一位难缠的对手,相比之下,多尔济等人逃也就逃了,十个多尔济也不如一个岳讬。
纵然多尔济寻到准噶尔的兵马助阵,无非是再征西域而已。
但岳讬如果仍然穿针引线,串联其中,多尔济等人就会变得格外难以对付。
幸在岳讬太过为感情左右,缺失一股毒士的狠辣风范。
至此,征西第一阶段完成,可以向天子报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