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儿跟着潇潇,时间一长肯定会被天子注意到,然后发现是自家的侄女,未必不会疑心。
“还不如说,咱们两个私定了终身。”贾珩再次握住陈潇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
陈潇冷哼一声,幽声说道:“那位的亲生女儿,外甥女全被你嚯嚯了,现在还多了个……侄女,你就得着老陈家的女人嚯嚯。”
贾珩道:“这怎么能说是祸害?只能说你们的老陈家的眼光一致,殊途同归。”
陈潇:“……”
贾珩说着,看向那少女,近得那清丽脸颊之下,忽而亲了一下。
陈潇清绝、幽丽的脸颊羞红如霞,分明是被突然而来的宠溺弄得芳心甜蜜不胜,螓首低垂,伸手轻轻掐了一下贾珩的手,嗔怒道:“什么场合都胡闹。”
“这段时间风尘仆仆的,脸蛋儿肌肤都不怎么细腻了。”贾珩轻笑了下,说道。
陈潇:“……”
不细腻,那你下次别亲了,现在就开始嫌弃她了。
贾珩看向那娇嗔薄怒的少女,轻轻拉过纤纤柔荑,低声道:“潇潇。”
其实初胜女真满清铁骑,心头还是有些欣然的。
陈潇正要说话,忽在这时,外间传来锦衣府卫李述的声音,说道:“大将军,贾游击已经回来了。”
贾芳领着兵马前去追击济尔哈朗,追击到此刻,终于携护军兵马返回。
贾珩道:“让他进来。”
起身离了桌子,来到帅桉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大一会儿,贾芳进入军帐,抱拳道:“大将军。”
贾珩目光紧紧逼视着那少年将校,问道:“贾芳,情况如何?”
“回大将军,那济尔哈朗领兵向着东面逃窜,留下六百骑断后,已为我军歼灭,但却失了踪迹,我军不敢再追,返回过来。”贾芳说着,面色不无懊恼,道:“惜未能擒下那虏王济尔哈榔头。”
济尔哈朗也是没有办法,汉军的骑军如果一路追杀,只会损失更多,只能留下断后的兵马。
贾珩却微笑宽慰道:“先罢了,如斯战果,也算大功一件了,你先领着军兵下去歇息。”
贾芳拱手应是,然后告辞离去。
陈潇道:“这贾芳将来可以栽培一下。”
贾珩看向一旁的少女,轻笑着点了点头。
不多一会儿,亲卫禀告蒋子宁以及儿子蒋帆等大同镇将归来,脸上神色不大好看。
贾珩低声说道:“蒋总兵?”
蒋子宁羞愧说道:“女真兵马突然奔袭,虽歼灭四百敌骑,但我部损失也不少,伤了八九百人,还请大将军恕罪。”
丢人,方才见到贾芳,人家领兵三千追击敌虏就歼敌六百,而他以六千骑军追击,还只有这番战果。
贾珩闻言,默然片刻,宽慰说道:“蒋总兵不必自责,大同镇兵久疏战阵,如此战果已是大为可观了。”
蒋子宁闻言,却叹了一口气。
贾珩道:“蒋将军,先去歇息用饭,等明日还要要与额哲会盟。”
至此女真镶蓝旗七千五百兵马,几乎损失四千五百人,济尔哈朗带着三千残兵败将去见皇太极。
对女真而言,的确是一场大败。
女真的核心精锐从来都是八旗,其实如果论起来,五六万核心精锐已是不小的数字,如今损伤四千余众,近十分之一的兵马折损,已有些伤筋动骨。
想来额哲收到消息之后,应该对大汉的实力有所信心。
蒋子宁拱手说道:“是,大将军。”
此刻不管是态度还是声音,明显比当初在大同时多了几分恭顺。
待众将散去,陈潇轻声道:“向女真投降的汉将此刻也被俘虏,你打算如何处置?”
贾珩沉吟说道:“现在没有时间理会,先将这些女真俘虏押往大同城,等回师以后再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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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点了点头,清声说道:“那也好。”
却说另外一边儿,清军郑亲王济尔哈朗领着镶蓝旗精锐,向着东北方向疾驰狂奔。
一直到亥时时分,人困马乏,亡命逃奔的马队速度才慢慢缓下来。
郑亲王济尔哈朗,脸色苍白无一点儿血丝,勒停了胯下马匹,取过水囊,有气无力说道:“清点人数。”
不大一会儿,随行的扈从将参与兵马清点出来,仅有二千八百六十三骑,比贾珩方面得到的伤亡数字还要多上一些。
因为这一路而上,还有不少失踪的兵马,仍向茫茫无际的草原逃亡。
济尔哈朗闻言,几乎如遭雷殛,身形晃了晃,只觉天塌地陷一般。
一旗兵丁只剩两千余人,这真是损失惨重,伤筋动骨了……
“王爷,手下都累了,歇歇吧。”这时,一个参领上气不接下气,急声说道:“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济尔哈朗摆了摆手,沙哑、粗粝的声音响起:“都下马歇息。”
而后,随着亲兵喊着下马歇息,镶蓝旗的兵马几乎是从马匹上跌下,倒在草地,大口大口喘气。
其实女真不是没有想过反冲过去,但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济尔哈朗此刻借着天穹之上皎洁月光看向周围的本旗旗卒,各个带伤,丢盔弃甲,不由悲从心来,叹道:“是我误了我女真大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