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贾珩说着要用一顶轿子迎接着尤三姐过门,但后来因为南下金陵,就渐渐耽搁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是想着过年了,一家人能够在一块儿团聚,说说笑笑。”尤三姐轻声说道。
尤二姐看向自家三妹,柔润盈盈的眸子中见着一丝笑意。
三妹这几天睡觉都抱着她,一副将她当成自家男人的模样,羞死人了。
就在这时,外间的嬷嬷进来说道:“奶奶,凤嫂子和纨嫂子来了。”
不大一会儿,凤姐在平儿、丰儿的陪同下,与李纨一同来到厅堂中,脸上笑意盈盈,道:“都在呢?”
秦可卿柔声道:“凤嫂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凤姐美眸笑意流波地看向那雍容华美的丽人,轻声说道:“对了,刚刚二老爷说,珩兄弟在南面递送了奏疏给京里,说是举荐着纨嫂子的父亲为安徽巡抚呢。”
秦可卿笑了笑,说道:“是吗?”
然后看向李纨,问道:“珠大嫂,夫君他一直说李老先生在江南赋闲实在可惜。”
李纨脸上见着几许不好意思,柔声道:“刚刚老爷在老太太那边儿说是这般,其实,我也不知什么情形。”
说来,这段时间李纨在稻香村住着,都没有来到后院厅堂去见着秦可卿,此刻看向那美艳雅黛的丽人,对上那张娇媚笑靥,心头难免有些发虚。
秦可卿倒是不疑有他,其实还想问一问李纨当初生孩子、养孩子的经验,轻笑道:“纨嫂子,咱们坐下说话。”
众人说着,在屋中落座下来,丫鬟奉上香茗,众人品茗叙话。
凤姐笑道:“今个儿是除夕,看来珩兄弟不回来了。”
“夫君可能元宵节之前回来吧,南边儿的事儿看来是料定了。”秦可卿玉容妍美,柔声说道。
“走了这么久,按说该送来一封信才是。”凤姐柔声说着,凤眸眨了眨,轻声道:“珩兄弟递了奏疏上京,按说也该顺道儿寄送来家书才是。”
秦可卿芙蓉玉面上笑意浅浅,柔声道:“许是这会儿还在路上吧。”
而就在说话的功夫,外间的嬷嬷再次挑帘进了后堂,欣喜道:“奶奶,外间小厮说,锦衣府派人送来了大爷的家书。”
凤姐笑道:“你们瞧瞧,这就叫心有灵犀,还真在路上呢。”
秦可卿玉颊酡红,迎着一众含笑打趣的目光,芳心也有几许羞涩,但旋即,心底有着几许羞恼。
她就知道,夫君他肯定会有书信传来,估计……还不止一封呢。
大观园,蘅芜苑——
厢房之中不见太多陈设,如原着所言,四方墙壁如雪洞一般,而东窗之下,宝钗一身蜜合色袄子,下着粉红色马面裙,坐在炕榻之上,凝神看向小几上的一本蓝色封皮的账簿,随着纸页的“刷刷”之声,另外一只素手拨动着算盘珠子。
伴随着啪嗒、啪嗒之音,不时提笔在账簿上记录着。
冬日的金色晨曦透过轩窗照耀在那曲眉丰颊的少女身上,而丰润白腻的脸蛋儿恍若梨芯,靡颜腻理,而那不点而红的唇瓣,莹光润微,兰辞微吐。
少女忽而抬起螓首,秀眉之下的水润杏眸见着几许好奇,问道:“莺儿,各房丫鬟的衣服都递送过去了吗?”
“都递送过去了,姑娘,可把我累坏了,有些东西不能乱了,颇耗费着一番心神。”莺儿穿一身澹黄衣裳,坐将下来,娇俏、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许黄莺出谷的婉转和娇媚。
但单以声音而论,莺儿人如其名。
宝钗轻轻笑了笑,眸光看向自家的丫鬟,说道:“累了就歇歇,倒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
“没事儿,我就想着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不能给姑娘丢人。”莺儿转而又笑了下,轻声说道:“其实姑娘是真累着呢,姑爷那么多铺子交给姑娘打理着。”
饶是宝钗心性大气,心头也难免为之起了一丝羞嗔之意,似恼似嗔道:“你这张嘴又胡说。”
这话不能乱说着,正妻还在宁国府里呢。
莺儿近得前来,柔声道:“姑娘,姑爷去南边儿这般久了,也没个书信递送过来,看着架势,这个年是不回来过了。”
宝钗阖上手中账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应该是了,南边儿的差事办完,应该也要在年后了。”
她也有些思念他,两人自在一块儿后,同样是聚少离多,前不久梅花诗社首开,众姐妹作诗,没有她在一旁看着,做诗都少了许多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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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林姑娘来了。”宝钗另外一个丫鬟,文杏挑帘进得厢房,柔声说道。
宝钗闻言,盈盈起得身来,那双明亮剔透的水润杏眸中见着欣喜之意,迎将而去。
其实,没有他在身边儿,她和颦儿反而比着寻常姐妹都要亲昵许多。
这时,黛玉在紫娟和袭人的陪同下,进得屋中,看向那肌骨莹润的少女,轻笑说道:“宝姐姐在屋里忙着什么呢?”
宝钗目光含笑地看向那少女,轻笑道:“颦儿来了,也没做什么,就是随意翻翻账簿。”
说着,拉过黛玉的纤纤素手,亲昵而自然,笑道:“正说着没个人说话,有些无趣呢,你就来了。”
黛玉星眸粲然,轻笑说道:“湘云她们在秋爽斋闹着,我有些乏了,就过来看看姐姐,姐姐现在可是大忙人了,成天忙的找不到人。”
他将外间的铺子都给了宝姐姐,也不问问她愿不愿管着,哼!
哎,他其实是知晓她不爱管这些的,也是懂她的。
宝钗轻笑了下,看向那韶颜稚齿的少女,说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