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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郡王府
此刻宅邸之内一片愁云惨澹,哭声自庭院中传来,在凛冽寒冬中颇有几许凄凉。
西宁郡王世子金孝昱正跪在灵堂之中,脸上泪痕道道,嗓子已经哭得沙哑无比,周围的妻妾更是抽泣不停。
这时,外间传来管家的高声唤道:“南安郡王到!”
南安郡王严烨着一身坐蟒袍服,领着几个管家,来到厅堂,向着那令牌以及放着几件甲胃和衣服的棺椁行了一礼,转某看向披麻戴孝的金孝昱,宽慰说道:“贤侄节哀啊。”
小主,
金孝昱抬眸看去,泪流满面道:“伯父。”
南安郡王叹道:“圣上那边儿已经为你父王拟定谥号,另外罢朝七日,寄托哀思,可谓哀荣尽至,宫中的意思是由你去回西宁扶灵,继承你父王的遗志。”
金孝昱闻言,心底稍定,哭道:“父王半生戎马倥忽,为国戍卫西北,如今得蒙圣上皇恩浩荡,小侄纵是肝脑涂地,都难以报答圣上隆恩。”
这神京虽好,但他郁郁不得志,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赶紧回到西北,做他的土皇帝去。
只是,西北也不太平,那几个兄弟还有二叔对西北兵权心存觊觎,他回去以后,还不知有多少风波。
南安郡王看向那面色悲戚的青年,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金孝昱的肩头,说道:“贤侄,老朽与你父亲是多年的交情,当年也多蒙他提携、指点,以后有什么事儿,不要见外才是。”
“谢伯父。”金孝昱连忙说道。
而后,陆陆续续就是京城各家的勋贵过来吊唁着金府。
一直到天黑时分,金孝昱哭的嗓子沙哑,用过仆人递送而来的饭菜,又是给西宁郡王守灵,待谥号以及袭爵圣旨一下,就打算前往西宁府奔丧。
晋阳长公主府
里厢厢房,芳香馥郁,温暖如春,而帷幔四及的绣榻上,贾珩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将绣着芙蓉花的被子掀开一角,顿时冰肌雪肤映入眼帘。
贾珩顺便拨开一条雪白如藕的胳膊,温声道:“止儿,我先走了。”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雪的玉颜酡红醺然,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在香肩上,两道弯弯秀眉之下,冷艳、明亮的清眸之中绮韵流溢。
少女一开口,原本清冷如冰雪融化的嗓音带着几许娇俏和酥腻,伸出的纤纤素手拉着贾珩的胳膊,有气无力说道:“先生,多陪我一会儿,好几天都没见了。”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刚才怪怪的。
方才好像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嗯,难道是刚刚又学南边儿那人说话之故?
你敢对本宫无礼!本宫可是你的……
好像先前的暴风骤雨分明又盛了几分,别是让婵月吓到了吧。
贾珩轻轻抚过咸宁公主的嫩滑香肩,柔声说道:“止儿,我真得走了,让婵月陪你吧,你也好好歇歇。”
咸宁不愧是学过舞蹈的,腰肢柔软如柳,双腿纤细笔直,而相比第一次他还顾忌,这一次就有些横行无忌,长虹贯日。
当然,也是方才一时恍忽。
说着,拉过左手边儿躺在自己怀里颤栗不停,正在“装死”的小郡主,亲了一口少女香肌玉肤的脸颊,轻声道:“月儿,照顾好你表姐。”
李婵月明眸睁开,稚丽眉眼连同脸颊粉艳气晕流溢充斥,莹然目光羞恼万分,娇俏道:“小贾先生去罢,我在这儿就好了。”
什么月儿,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谁这般亲昵地喊着她。
贾珩轻轻捏了捏李婵月粉腻莹润的脸蛋儿,说道:“嗯,那我先去了。”
方才咸宁学人说话之时,婵月也有一丢丢古怪,一朵白莲花别是给咸宁学坏了,毕竟好的不好学,这些坏的,学的那叫一个快。
贾珩说完,再不多言,起身穿上鞋子,换上一袭黑红行蟒袍服,整理了神色,出了晋阳长公主府。
秦宅,傍晚时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廊檐上的红色灯笼随风摇曳,发出阵阵沙沙之声。
厅堂之中,父女三人刚刚用过晚饭,落座品茗。
秦业抬眸看向外间渐渐昏沉的天色,对着一旁面现担忧之色秦可卿轻声说道:“可卿,许是宫里留着子玉叙话,你先坐马车回去也不迟。”
秦可卿柔声道:“爹爹,我在这儿等一会儿罢,如是不回来,就在府里住一晚就是了。”
秦业点了点头,说道:“子玉这一年从中原到江南,来来回回可没少奔波劳累,这爵位虽说从男爵升到了侯爵,可担得风险,也是旁人不知晓的,宫里这圣卷也不好拿呀。”
秦可卿芙蓉玉面上现出思量之色,柔声说道:“夫君这一年出生入死,的确不容易。”
“他如今少年封侯,来日前途不可限量。”秦业感慨说道。
见自家父亲感慨,秦钟清秀而英气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期待,道:“爹爹,明年我要不随着姐夫去京营中?”
秦业却皱眉呵斥道:“你明年好好读书进学,三二年要参加科举,去从什么军?从军是那么容易的吗?你是那块儿材料?”
秦钟闻言,面色一白,连忙垂头不语。
秦可卿劝道:“鲸卿,从军的确不是闹着玩的,你姐夫当初让你入学堂习武,原是想着锻炼你体魄和胆气,原也不准备让你从军为将的。”
秦钟“嗯”了一声,心头暗道,我还是要再问问姐夫才是。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嬷嬷的声音,道:“老爷,奶奶,珩大爷回来了。”
秦业闻言,起得身来,快步行着廊檐下行去,只见那抄手游廊灯笼照耀所在,一个身着黑红蟒服的少年,身披玄色披风,按剑而来,眉如刀裁,目似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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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凝眸看向秦可卿,心头欣喜,轻笑说道:“子玉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贾珩向秦业打着招呼,说话间,举步进入庭院之中,看向秦可卿,温声道:“可卿,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罢。”
秦可卿美眸欣然地看向那少年,点了点头,笑道:“夫君,吃晚饭了没?”
贾珩行至近前,道:“还没吃,不过不大饿。”
说着,转而看向秦业,拱手道:“岳父,我先和可卿回去了,先前煤炭一事,改天我拜访工部的赵大人。”
秦业手捻胡须,微笑点头道:“那你们路上慢点儿。”
贾珩与秦业道别,又与秦钟硕了两句话,然后再不耽搁,带着秦可卿登上马车。
马车车厢之上,夫妻二人并排而坐,贾珩伸手拉过丽人的玉手,握在手中,心头涌起一股安宁。
秦可卿玉容明媚,正要说话,忽而鼻翼微动,分明嗅闻着一股如麝如兰的幽馥香气,问道:“夫君不是去皇宫了吗,身上怎么这般香?”
贾珩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路上见着卖香囊的,看着做工精致小巧,就想着买来送给你。”
说着,从袖笼中拿过香囊,递将过去。
秦可卿闻言,垂眸接过香囊,借着竹帘一明一暗的光线细瞧,轻笑道:“夫君,这是上好的香料,闻着都不一样,只怕是皇宫御用之物吧?”
贾珩轻声道:“平常人家也能用着,戴着吧。”
这是他临走之前在晋阳长公主府寻女官要的。
“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