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寻你那位薛妹妹了。”陈潇嘴角噙起一抹冷诮之色,低声道。
回来的时间,辗转于元春、黛玉、甄家妖妃之间,中间竟还轻薄着她。
贾珩笑了笑说道:“明天还要打仗,等打完仗回来也不迟。”
今天没少折腾,不仅是精力还是神思都颇为疲惫,也不好再去寻宝钗。
陈潇顿了顿下,讥诮道:“就不怕又一个黯然神伤,哭哭啼啼?”
少女显然旁观了贾珩“哄骗”黛玉的全过程,反正就是觉得肉麻。
“宝琴现在和宝钗住在一个屋里,两堂姐妹今日重逢,说不得同床共枕,抵足而眠,我不好过去。”贾珩面色淡然,皱眉说道:“总不能睡中间。”
反正在潇潇跟前儿,他早就没脸了,破罐子破摔得了。
陈潇:“……”
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又是堂姐妹,又是睡中间的……
懒得细想,来到近前,拿起一份舆图,帮着贾珩标注着其上的文字。
贾珩也不理陈潇,拿起手中的炮铳图纸翻看着,他目的还是改良红夷大炮以及燧发枪,未来终究是火器的天下。
两个人各忙各的,互相也不打扰。
另外一边儿,宝钗所在的厢房中,因为秋雨在外面飘落着,天空就有些昏暗,而灯火还亮着,宝钗的确正在与宝琴躺在一张床上,两姐妹都穿着里衣,小声说着话。
宝琴自小就时常与宝钗亲近,堂姐妹时常睡着在一张床上。
宝钗此刻丰润的脸蛋儿上见着好奇,说道:“宝琴妹妹,你怎么碰到珩大哥的?”
宝琴简单叙说了一番经过,道:“珩大哥还会说夷人的话呢,那边儿好多大官儿都听他的。”
最后语气不无遗憾说道:“珩大哥领着粤海水师和濠镜的红夷打了一仗,可惜我没看到呢。”
宝钗目光中见着宠溺,轻笑说道:“宝琴妹妹,你怎么和云妹妹一样,什么热闹都喜欢瞧着。”
宝琴粉嘟嘟的小脸现出笑意,娇憨说道:“我在真真国时,就见过打仗,不过不是海战,就想看看海战,但没见着。”
宝钗捏了捏宝琴粉腻的脸蛋儿,笑道:“咱们中原的礼数,你也知道的,女孩子除非女将军,哪里能随便上战场的呢,以后要嫁不出去的。”
说到最后,不由想起那位咸宁公主。
皇室帝女什么样的夫君找不到,非要寻着他做什么。
但心头却一阵气沮,这大汉朝也没有人能比过他去了。
“姐姐又捏我的脸,我也捏捏姐姐。”宝琴拨开宝钗的手,轻笑说着,说着作势去捉着宝钗的雪子,两个人小时候就闹着。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宝琴愈发敬着自家这位品貌庄丽、端娴淑静的姐姐,平日倒不敢造次。
但正如红楼梦原着所言,薛父烧《西厢记》、《元人百种》等书籍,但几个姑娘都是看过的,都不是什么懵懂无知。
宝钗明显更为眼疾手快,一边儿护着自己,一边捉到了宝琴的雪子,轻声道:“宝琴妹妹现在也长大了。”
暗道,怪不得珩大哥喜欢揉着她的……
嗯,这时候想着他做什么?
宝琴粉腻脸颊赫然羞红如霞,低声说道:“姐姐揉着我的,不让我碰着,不公平。”
“别闹着了,这天冷的,仔细再着凉了。”宝钗拿着被子紧紧护住自己,轻笑道。
这是在与一众贾族姐妹相处时很少见到的笑容,毫无机心,天真烂漫,或者只有扑蝶的时候才能见着一些。
嗯,贾珩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
人本来就是多种面孔的,而在贾珩面前的宝钗,更多是猎物的样子存在。
堂姐妹两个玩闹了一阵,重又叙话。
宝琴轻声问道:“二姐姐去宫里小选,后来是怎么的?”
提及往事,宝钗脸上的笑容敛去一些,目中见着几分思忖,轻声说道:“纵然入宫也未必称心如意,幸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好在她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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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琴抿了抿唇,听着自家姐姐的话语,低声说道:“二姐,婶娘可曾为姐姐许了人家?”
宝钗杏眸闪了闪,轻声说道:“那倒没有。”
本来想说着那人的名字,但想了想却觉得还是保密为好。
宝琴默然了下,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见着苦恼之色,低声说道:“二姐,爹爹这次回金陵,说要给我许一门人家,还说我们商贾人家,应当许着一门读书人,说是让人寻神京城中的那等书香门第之家,最好是翰林。”
宝钗闻言,水润杏眸中见着一抹讶异,问道:“这……怎么这般急?妹妹才没多大一些,怎么就急着许人?”
“我也是这么说呀。”宝琴丰腻如玉的脸蛋儿上见着愁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姐姐都没许人家,我着什么急啊。”
宝钗忍俊不禁,道:“你还和我比着,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二姐,不如回京之后让婶娘说说?”薛宝琴目光辉光熠熠,看向宝钗。
宝钗想了想,低声道:“你如是想晚定亲,也没什么的,女儿家的亲事总要好生挑挑才是,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
宝琴笑意娇憨、烂漫,低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呀,我都想求着珩大哥帮着劝劝爹爹了,珩大哥想让爹爹帮着做一些生意,爹爹现在听他的。”
其实,宝琴还不知道,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贾珩是四大家族的话事人,虽说不好干涉别人亲生女儿的婚事,但如果拿着“反派族长、大长老”的剧本,甚至可以为了四大家族的利益,帮宝琴安排亲事。
宝钗闻言,玉容讶异,轻声说道:“哦?二叔怎么听着他的?”
“这不是粤海开海了,海贸又兴起了,珩大哥想让爹爹做一些生意。”宝琴说着,明眸熠熠流波,在烛火映照下格外明亮粲然,讶异说道:“珩大哥没有说吗?”
宝钗玉容微粉,抿了抿粉唇,柔声说道:“我还没听他说过呢。”
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过来见着她。
许是太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