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甄晴:是不还要她念着…见字如晤,爱妃南下已有旬月?

甄轩心头担忧,语气不确定说道:“兄长,贾子玉会同意吗?当初老太太在时,想让他照拂,他都不吐口。”

甄应嘉道:“只能说试试,这次带了溪儿过去,如是能完成母亲的遗愿,也算不虚此行。”

如果说先前甄家觉得甄老太君执意让甄溪打发到贾珩身边儿做妾,心底有些不乐意。

现在甄老太君一走,甄家没了主心骨的惶恐感,以及对甄铸的怨怼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反而觉得并非不能接受。

甄轩叹了一口气道:“不管能不能帮忙,溪儿如能过去,总能为咱们家留下一份香火情。”

这其实才是甄老太君以及甄轩的打算,大家族之间的羁绊,在没有工业社会那般商业合作普遍的现实下,就是姻亲。

哪怕是后世,何尝不是如此?

否则,贾史王薛四大家族,都是从哪儿来的?

甄韶低声说道:“现在江南大营整顿,五位指挥使尽数空缺,以我的位置,如是能立下大功,将来再进一步,也不无可能。”

甄轩闻言,目光闪了闪,道:“兄长所言不差,贾子玉不可能永远留在江南,等其载誉而归,兄长或许可以接管江南大营。”

说到最后,难免心潮起伏。

甄家的产业生意其实就是这位甄家三爷操持,并且将每年所得利银都赠送给甄晴。

贾珩其实就看出了这一点儿,这才婉拒了甄晴的请求。

甄应嘉道:“太过一厢情愿了,哪怕是宫里,也不会让我甄家署理江南大营。”

甄韶点了点头,目光炯炯说道:“兄长所言不差,除非立有大功。”

比如,他将那位女真亲王擒下,那样的大功。

……

……

宁国府

贾珩落座下来,黛玉,甄晴、甄雪几人莺莺燕燕都坐在不远处,甄溪此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坐在甄雪身侧,不时拿眼偷瞧着贾珩,抿了抿唇,似唇齿之间仍残留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待用罢饭,贾珩道:“林妹妹,我先去书房看看公文,你和尤嫂子陪着王妃还有歆歆说话。”

黛玉柔声道:“珩大哥你去忙,我和嫂子在这边儿就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起身向书房而去,刚刚落座不久,却见陈潇手中拿着一摞深蓝色封皮的簿册,进入书房。

“这是这些时日追缴江南大营兵饷的账簿,还有扬州的汪寿祺和其他四家的头一批凑出的二百万两银子,已经交付盐运司的林御史处,后续的银子还在想法子筹借,一下子出手太多田宅,也容易卖不出好价,想请锦衣府宽限一些时日。”陈潇说着,将手中的两本簿册递送过去。

贾珩接过两本簿册,简单翻阅了下,抬眸说道:“银子可以慢慢还,二百万两银子,整军的军费是不缺了。”

“此外,经过刘积贤派经历司的主簿清点,马家以及程家等盐商的家资,初步稽核大致在四五千万两,但很多田宅、古董字画,短时间不能折卖成银子。”陈潇又是拿过一本簿册,递给贾珩,清声说道。

与历次抄家一样,这些财货只是账面金银数目,不是说现银就有这么多,而是对几家田宅、金银珠宝的一个粗略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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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普通人,通过车房的市场价格进行估价,锦衣府的抄家高手估价的更为精确一些。

贾珩冷声道:“等内务府过来,交由他们慢慢变卖,四家四五千万两,几乎相当国库两三年的收入了。”

陈潇低声道:“这是几大总商几代人的积蓄。”

“皆为不义之财,盗国帑为己用,现在也到了用之于民的时候。”贾珩面色澹漠道。

陈潇端过一杯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问道:“盐务之议,什么时候召开?”

贾珩沉吟道:“明天就在户部官衙,正好人员都在,先期定下个章程。”

时至今日,扬州盐务革新也初步拉开序幕,他心头其实有两个选项,一个内务府垄断,二是行票盐法,也就是道光年间两江总督陶澍的改革方案。

两者有利有弊,但有一点是共通的,节本增效,降低浮费,减少系统内部的蛀虫侵蚀。

就在贾珩沉浸在思索之时,忽而听到屋外传来甄晴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娇俏:“珩兄弟在书房吗?”

陈潇蹙了蹙秀眉,神色不虞,幽声道:“真是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贾珩看向容颜清绝,目藏愠怒的少女,轻轻拉过少女纤纤素手,温声道:“潇潇,她毕竟七八天没过来了,你也多少体谅她一下吧。”

他其实无所谓,主要是甄晴瘾头儿大,而且也有需要,他又不能置之不理。

陈潇柳叶细眉之下,目光冷色被一丝羞恼取代,冷声道:“你别太长时间了。”

每次一折腾都是折腾大半天,让人心烦意乱。

说话间,少女面如清霜地离开了书房。

少顷,伴随着阵阵馥郁香风扑鼻而来,贾珩抬眸望去,只见身着素裙的甄晴进入厢房,那张妖媚褪去三分,清纯气韵浮起的玉颜,见着好奇之色,问道:“方才你在屋里说着什么。”

“没什么。”贾珩一边儿归拢着簿册,一边看向甄晴,轻声问道:“溪儿妹妹她没事儿吧?”

方才,他特别留意了一眼甄溪,却见少女心不在焉,而且也有些羞怯生生的,显然先前他一番施为让少女心神不宁。

“她没什么事儿,正和雪儿妹妹还有你表妹在说话呢。”甄晴细眉之下,美眸流波,近前,拉起贾珩的手,美眸含笑,问道:“你表妹是不是喜欢你?”

贾珩拉过甄晴的手,使其坐在自己怀里,凑在丽人蛾髻旁的秀发,轻嗅着发丝的清香,问道:“你这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