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贾珩:这次,磨盘来也不好使!

至于船上一百多余正白旗的旗丁,连同二百余四海帮和怒蛟帮的帮众,或是寻网梭船向着远处逃命,或是纷纷跳水,然后被汉军在船上引弓射杀。

随着时间过去,大汉水师已然取得压倒性胜利。阑

而海寇则是全线溃逃,怒蛟帮大当家上官锐、四海帮大当家秦洞等人,一早见势不妙,带着手下核心弟兄脱离战场,向着崇明沙方向疯狂逃去。

这可害苦了一些手下反应慢的头目以及金沙帮帮众,四五千水卒乘坐的二十多艘大小船只被官军牢牢缠斗,难以脱离。

待邓飚将多铎扶上金沙帮一艘大船上之时,身后七八艘战船都在汉军的重重包围下,炮火轰击之下,疲于应付。

“主子,完了。”邓飚还有四五个正白旗的精锐,护着多铎,看向远处在汉军包围下难以逃脱的船只,沉声道。

此战带来的一牛录三百精锐差不多都折损在海战中,而女真兵丁原就少,核心兵卒也就十来万人。

多铎脸色苍白,几无丁点儿血丝,似乎仍沉浸在先前的苏和泰殒命一事上,面色阴沉似水。

从小一同长大的亲卫,死于非命,在他眼前。阑

多铎闭上眼睛,只觉心如刀绞,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而是先避锋芒,沿海沿河骚扰,等到朝鲜方面水师前来,岂会有现在这番大败?

他是被先前对阵镇海军的胜利冲昏了头,这才想要一雪前耻。

念及此处,不由想起甄铸,问道:“甄铸呢?”

邓飚愣怔了下,说道:“主子,人还在船上。”

先前甄铸被多铎押在旗船上,还派了两个旗兵看守,本意是换取在扬州的图山,但现在旗船连同正白旗的旗兵,都一战尽殁,自也提都不用提。

多铎面色阴沉如水,一时没有说话,本来想砍了那甄家人的脑袋祭奠苏和泰,但现在是不成了。

而祸乱江南的策略,也需要适时调整一番,需从朝鲜全罗道调集一万水师过来,同时不能再贸然出击,必须先行整合乌合之众的海寇,加上有两三万人,大事仍可筹谋。阑

先前如果不是那些海寇稍微遇到官军抵挡坚决,就人心动摇,岂会遭遇如此溃败?

多铎心头涌起懊恼,目光暗然。

自其从皇太极领兵出征,何时遇到过这等大败,他还有何颜面再回盛京去见皇兄和兄长?

不,不能回去,他要报仇,纵然丢下这条性命,也要报仇!

就在多铎心头重又燃起一丝复仇的火焰之时,已经脱离战场的船只,从船舱过来几个人,行至近前,唤道:“王爷。”

正是金沙帮帮主严青,一张脸已经成了苦瓜,叹道:“王爷,官军还在后面追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金沙帮方才损失最多,来时候带了三千人,现在就只剩下六七百,如果对眼前这位虏王没有一丝埋怨,根本不可能。阑

但如果说先前还敢得罪这位虏王,现在势力大损之下,更不敢有所动作,弄不好就要被其他势力吞并。

多铎抬起头,脸上也有几分惭色,道:“先到海上藏身,再作计较。”

却说另外一边儿,甄铸正在船上,听到外间的炮火隆隆之声,而后,忽而听到外间一阵骚乱,然后是原本在过道拐角看守的女真人,抽刀迅速前往甲板查看情况。

而后,就是半天都没有回来。

听着一声声“船快沉了”,甄铸心头大惊,咬了咬牙,快步离了船舱,见整个通道上豆腐没有女真的人,心头松了一口气,连忙向甲板上跑去,却见箭雨以及炮铳齐齐向着甲板倾泻。

甄铸面色焦虑,只见无数的船只围攻着二十来艘敌船,展开轰击,有些想要大声喊着,这时候外间如何听得到。

心头一慌,这船只如是沉了,他岂还有命在?阑

忽而眼前一亮,看向不远处的一把刀,连忙跑将过去,拿过弯刀,一点点割着绳索,而在这时,大批的江水已经向着船舱倾倒。

甄铸面如死灰,但那绳索好似太粗一般,才割了一小半,心头难免焦急不胜。

终于,在江水彻底灌入船只的同时,甄铸身上的绳索忽而割断,在水师多年练就的游泳技能在这一刻派上用场,破窗向着快速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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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外一边儿,贾珩看向已陆续打着白旗的战船,吩咐着刘积贤道:“挥动令旗,接受敌寇投降!”

说来,这还是他前世今生的头一次水战,虽然战前说着大船胜小船,多铳胜少铳,但具体实操,唯有打过一次才能有着底气。

从目前看来,这场比烂大赛,终究是海寇与女真更烂一些,而且水战比起陆战是有一些不同,下次他就知道怎么布置,而且这一战胜后,两支水师的军心士气,后续也可大用了。

刘积贤应命一声,随着挥动令旗,十八艘战船的近四千海寇,在水师的逼近下,纷纷弃了军械,开始向官军投降。阑

贾珩对着刘积贤吩咐道:“让韦彻分出一支千人水师,前往海门巡查,清剿贼寇余孽,不得有误。”

刘积贤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府卫过来禀告道:“都督,前镇海军节度使甄铸被救出来了。”

贾珩闻言,诧异了下,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甄铸是哪个?

贾珩反应过来,面色阴沉下来,冷喝道:“先派人看守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甄铸回来只会比不回来更惨,可以说对甄家的影响尤在不回来,镇海军覆灭一半,被俘一圈,还有脸回来?阑

只怕天子听说以后,都能气乐了。

当然,表现再怎么丑态百出,也比当初投敌的牛继宗强一点儿,那直接连累一族。

陈潇看向远处纷纷投降的敌寇,原本芳姿清绝婧丽的脸蛋儿,因为方才的厮杀,额头和鬓角都是汗水,一缕从山字官帽垂落的秀发贴合在脸上,红扑扑,汗津津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陈潇转眸看向少年,低声道:“还向海上逃了一部分海寇,之后需得派兵清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