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含元殿廷推

经过短暂的沉默,礼部待郎庞士郎道:“圣上,微臣举荐鸿胪寺卿魏良平,接任工部左待郎之职。”

鸿胪寺卿原就是三品官,而魏良平也是齐党中人,哪怕按着正常迁转,调任工部侍郎,似没有什么不妥。

这时,鸿胪寺即魏良平面色微顿,微微垂下眸光。

崇平帝却是沉吟了一会儿,目光扫过众官吏,问道:“诸卿以为鸿胪寺卿魏良平可堪其任?”

此言刚刚落下,右(本章未完!)

第五百二十九章含元殿廷推

副都御史张治出列,面色凝重,开口道:“臣以为魏良平不贤不直,难堪其任,都察院京察访册中,科道吏员多言其浮躁不谨,私德不修,平日流连勾栏,行事荒唐无状,六部部堂皆为百官瞩目效遵,当选贤良方正之人,还望圣上明察慎用。”

品德从来都是攻讦同僚的借口。

至于浮躁、不谨,从来都是京察中高频出现的词汇,配合着不修私德,流连勾栏,更是指责其品行有亏。

这时,听着张治的攻讦之言,魏良平已是怒目而视。这个张治好生歹毒,这是要断他青云之路,他身为鸿胪寺卿,接待四方蕃邦使节,带人领略一下大汉风华,分属应当,竟得此品德指摘,简直岂有此理!

崇平帝沉声道:“魏良平从无在部衙任职事务经历,不好转迁工部。”

这就是否了。

张治拱手道:“圣上明鉴。”

这时,内阁首辅杨国昌面色微顿,苍声道:“圣上,老臣举荐国子监祭酒刘瑜中,该员为官耿介,廉直之名为海内称领,可迁任工部,以正工部贪鄙之风。”

国子监祭酒虽为从四品,但属清贵要职,别说工部待郎,纵是礼部待郎也有资格转任。

崇平帝面无表情,淡淡道:“刘瑜中分属清流,虽官声斐然,然少于部衙磨勘,是谓明于经史而不通庶务,工部方经大动,诸事纷繁,又需操持工程营造,清流之官就不用再推了。”

此言不仅否决了内阁首辅扬国昌的提议,还加了一条,清流不让推,也颇是打乱了一些人的计划。

下方的刘瑜中面色微顿,一撩衣袍,道:“圣上知人善任,微臣敬服。”

这时,礼部侍郎姚舆拱手道:“圣上,臣举荐大理寺卿王恕,年高德劭,公正贤明,可至工部迁为侍郎,谨肃部衙风纪。”

大理寺即王恕撇了一眼姚舆,他为大九卿,除非尚书或者吏部待郎出缺儿,他是不会动弹分毫的。

当然,如是有进阶尚书之机,再调任工部过渡倒也不可。

“大理寺暂离不得明晰律令、老成持重的法吏主持审谳政令,辨明冤枉。”崇平帝再次否决。

姚舆闻言,徐徐而退,拱手说道:“圣上明鉴。”

吏部左侍郎周廷机,手持象牙玉笏,叙道:“臣举荐大理寺少卿唐贵,刚直不阿,清风峻节,可升任为工部右侍郎,还请圣上鉴纳。

崇平帝沉吟片刻,道:“唐贵其人,朕素有闻,已于近日着其巡抚湖广,查察不法,回京后另有委用,不好再转调工部。”

韩癀见得这一幕,心头蒙上一层阴霾,而到了嘴边儿的举荐之言也咽了回去,他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吏部右待郎方元震,整容敛色,却在韩癀身后出班奏道:“太常寺卿郭永昌,官清似水,晨兢夕厉,可迁任工部,微臣谨请圣上斟酌。”

崇平帝沉吟片刻,道:“太常寺与鸿胪寺一般无二,工部方历大动,需能臣干吏协助赵卿整饬部务,振奋有为。”

吏部右待郎方元震闻言,面色微动,徐徐而退。

这下子,浙党连续举荐的两个人都被否决,让浙党一些官吏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含元殿中,随着一位位大臣举荐,皆被崇平帝摆了摆手,多是不允,或是再议,一下子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主要有资格廷推的人选也有限,因为限定了资历、官品,其余五部待郎多不想去工部转调,那么就在寺监主副官或者都察院佥都御史中挑挑拣拣,当然也有或任副都御史的诸省巡抚或者藩臬两司官员,这般推举下来,都没有合乎崇平帝心意者,或者说,齐浙两党举荐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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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司郎中,一般而言按着常规流程,属于阻力很大的一类,必须有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筚趣阁

就在殿中气氛陷入短暂的停滞,兵部待郎(本章未完!)

第五百二十九章含元殿廷推

施杰面色一肃,正要举着象牙玉笏出列但却慢了一些。

左都御史许庐手持象牙玉笏板,开口道:“微臣举荐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秦业,该员廉能清正,于工部勤勉用事,兢兢业业近三十载,从一微末科吏而至主司郎中,格尽职守,从无疏失,先前更因不愿与潘卢二人沆瀣一气,而为陷害、排挤,臣以为圣上可予特简拔耀。”

此言一出,殿中众臣倏然一寂。

一司郎中,这是五品官儿吧,这也能调任工部部堂?

嗯,也不是没有先例,在太祖、太宗年间例子要多一些,至隆治年间后,要少一些,部司郎中多调任外省。

一些人眉头皱紧,原本苦于没有合适资历人选推举的官吏,也有些临时起意推举着手下郎中,但转念之间,就打消此念。

无他,不说资历是否合适的问题,让自己的属下和自己平起平坐,也没有这个道理。

而且只有身为***的阁臣,才有资格推着本派系中一司郎中超擢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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