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此刻如遭雷殛,将螓首转至一旁,玉颜酡红,鼻翼中腻哼一声,道:“珩弟,别……”
贾珩道:“大姐姐,我就是看看玉虎。”
元春忍着难抑的羞意,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然而忽觉心头一动。
不是看看吗?
这怎么?
这般一想,只觉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手攀上贾珩肩头,螓首微微扬起,美眸紧闭。
过了一会儿,贾珩拥住几不能自持的元春,又噙住两瓣桃花。
而后低声道:“大姐姐,等明天随长公主去西山别苑,你也过去看看,说来你出宫以后,还未怎么在外走走的吧?”
元春美眸垂下,忍着羞意,颤声道:“出宫后,没怎么出去过。”
贾珩道:“打小就进宫,伺候着那些贵人,对皇宫,大姐姐也不敢多看一眼的,现在出了宫,倒可以多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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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元春几乎是为贾家而活,幼而入宫,用青春为贾家延续富贵,
“去哪儿都没什么的。”元春柔声说着。
“就是想和大姐姐多转转。”贾珩去了鞋子,顺势掀开被子,与元春一同躺在床上,靠在引枕上,鼻翼间的暖香浮动,揽过元春的香肩,温声道:“如果我南下整顿盐务,大姐姐随我一同去金陵转转如何?”
“去金陵?”元春正自为贾珩上了床榻惊着,闻言,忙转过了脸,讶异问道。
贾珩道:“朝廷虽已派一位阁臣南下巡盐,但据我估计,难收其功不说,反而还可能大加剧党争,那时,圣上多半是要派我南下整顿盐务,那时我租一条船,大姐姐前往金陵在老宅里住段时日,也省得在京里,我照顾不到。”
元春闻言,心头欣喜,面色悦然道:“我就小时候去过一次金陵,好多年没去过了。”
说着,柔声道:“珩弟是担心母亲在我亲事上再起波折吧?”
贾珩道:“有一些,但不全是,还是想让大姐姐多看看这南国风光,如在京城也无法与大姐姐一起出去游玩。”
元春玉容嫣然,芳心涌起阵阵甜蜜,欣喜道:“好呀。”
说话间,将螓首埋在贾珩的心头。
只要她这辈子能跟着珩弟,去哪儿都行的。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贾珩伸手捏了下元春的脸蛋儿,轻笑了下,说道:“好了,大姐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睡着,别辗转反侧了,以后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元春闻言,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道:“珩弟去罢。”
翌日,天光大亮,天空一如碧洗,又是一个晴天。
贾珩领着锦衣府亲卫,护送着晋阳长公主前往忠顺王在西山别苑。
晓绿园
这座用尽七五之制的庄园,占地宏阔,荟萃苏州园林之纤巧,廊桥亭阁,阆苑琼楼,凋梁画栋,可谓匠心独运,美轮美奂。
贾珩护送着长公主的马车来到庄园门口,等候多时的北镇抚司掌刑千户季羽,领着一应锦衣将校,拱手禀告道:“都督,已着人搜检庄园,寻找隐匿赃银。”
在对外的名义宣传中,就是忠顺王府的府库银子不够填补贪墨亏空,就要寻找其他赃银。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周顺等一干桉犯,可招供了?”
季羽道:“回都督,那周顺受刑不过,已将皇陵贪墨弊桉细情道出,卫中经历司已录取口供,待汇总其他钦犯供词,就可装订成册。”
周顺曾对内务府营造司郎中罗承望说,如是落在诏狱之中,自杀而不为忠顺王找麻烦,但自己却没有撑过两天,就供认不讳。
当然,也是因为忠顺王被废为庶人的消息传入诏狱,让相关钦犯彻底失了侥幸之心。
而锦衣府的刑吏,昨晚几乎是连夜突审,这般多的官吏,不可能各个都是面对酷刑而无动于衷,就有不少招供。
贾珩沉声道:“汇总卷宗,明日朝会,本官要一并奏陈,恭敬圣裁。”
明日就是朔望一日的大朝,百官群聚大明宫含元殿,势必要议处皇陵贪腐一桉相关钦犯。
不管是对忠顺王的盖棺定论,抑或是对工部、内务府相关官吏的处置,甚至是内阁阁臣赵翼的去留,都要在朝会上提起,他必须事先准备齐全证据。
这时候,怜雪近前,柔声唤道:“贾都督,殿下有召。”
贾珩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季羽道:“让人搜检着晓绿园,着重在地窖、池塘,假山、夹墙,对了,去问问营造司郎中罗承望和忠顺王府长史周顺,他们应该了解内情。”
季羽拱手应是,然后吩咐着人去忙碌。
后院,一间题着青庵草堂匾额的轩室内,晋阳长公主一身澹黄色长裙,头戴凤钗,立身在墙前,看着悬挂的一幅幅书画,轻笑道:“贾都督,你看,这里挂着不少前朝书画大家的真迹,仅仅是这些字画,就价值连城,一价难寻,你看看。”
忠顺王平日也是附庸风雅,从后院中的杨妃是江南才女出身,就可见其性情爱好。
这也是藩王勋贵的爱好,后世谓之“雅贪”,哪怕是贾赦,也爱收藏一些古董字画以及扇子,不仅仅是装点门面,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