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被少年扶着削肩,尤其是热气在额头上扑打着,眉眼低垂,脸颊浮上澹澹红晕,轻轻“嗯”了一声,一颗芳心早已砰砰跳个不停。
就在外间一个婆子,说道:“大爷,族里的爷们儿已到前厅了。”
贾珩看向探春,笑道:“三妹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见见他们。”
说着,就前往花厅。
花厅之中,楠木椅子上坐满了贾族的爷们儿,都是玉字辈和草字辈相对年轻的小辈。
计有,玉字辈的贾?、贾珖,贾琛,贾琼,贾璘等人,草字辈的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芳、贾芬等人。
文字辈儿的贾效、贾敦、贾敕,这些年纪都大了一些,在外面领着宁府的差事,作为执事,巡查一些铺子、庄田等事。
众人见贾珩进来,纷纷起身,向贾珩见礼。
一时间,唤珩大爷的,珩叔儿的,称呼不同。
“都坐罢,自家人,不必多礼。”贾珩笑着摆了摆手,寒暄了几句。
贾琛二十出头,面容俊朗,这位就曾听贾珩吩咐,假扮贾琏,欺骗三河帮帮助,目光熠熠看向贾珩,开口道:“不知大爷唤我们过来,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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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一道道目光注视,贾珩面色一整,朗声道:“请几位爷们兄弟、侄子来,是有一桩富贵想要问大家,愿不愿意要?”
“富贵?”众人都是一愣,神情不一而足。
年岁大一些,性情相对沉稳的,面上虽欣喜,但还耐心等待着,只是暗暗猜测,珩大爷难道是有什么好差事要派发他们?
而贾芹已是心头火热,两眼一亮,霍然站起,率先开口道:“珩叔,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侄不皱一个眉头!”
“好志气!”
贾珩击节赞道,转头看了一眼贾芹,这位原着中带着家养道士往庙宇中胡混,招聚匪类饮酒赌钱的贾氏族人,年纪十七八岁,一脸愣头青模样。
贾珩肃声道:“如今朝廷意欲整军经武,克定祸乱,我受天子之命,督果勇营诸军,正是用人之际,几位都是青壮适龄之年,有愿随我从军谋个出身,效宁荣先祖,刀枪搏富贵的,今日就可先行入营整训,我为贾族族长,不会亏待。”
厅中众人闻言,无不面面相觑。
贾珩目光逡巡过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等人,见几人面上都现出不同程度的疑虑。
再看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芳、贾芬等人,如贾菖、贾菱二人,或惊或惧,也有跃跃欲试者。
贾珩道:“当然,这一切都是自愿,不会强迫,毕竟是要拿刀枪与人厮杀的,若是好好干的,我保他一个前程!”
众人一时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面带苦色,吞吞吐吐说道:“珩哥儿,我年岁大了,也没怎么习过武,上面还有一个老娘,下面还有你侄子、侄女,都刚刚上学,实在离不得身。”
贾珩点了点头,道:“?兄弟,顾念家小安危也是人之常情,焦大,让人去账房支五两银子,让?兄弟带去,临过年了,家里短了什么,缺了什么,添置一些。”
贾?面上带着羞惭,千恩万谢,随着脸色发黑的焦大出了廊檐。
见贾珩并不恼,贾芬面上带着不好意思,低声道:“珩叔,我自小体弱多病,也不是从军的料儿,去年刚刚成了亲。”
贾珩看了一眼贾芬,见其身形健硕,面色红润,皱了皱眉道:“芬侄子,身子骨看着是弱了一些,的确不好从军,焦大,让人到库房包一两参须来,给贾芬带去。”
焦大脸色黑成锅底,吩咐着一个小厮领着贾芬去了,冷哼一声,斥骂道:“太爷当初怎么生下这些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来。”
贾珩皱了皱眉,喝道:“焦大,不得无礼!”
焦大闻言,抱了抱拳,悻悻而退。
不过经此一事,其他有一两个犹疑的,听着焦大的话,反而不好离去了。
贾芹面如土色,张了张嘴,有心想开口不去,但方才场面话都扔出去了,但这退出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贾珩看向贾珖,贾琛,贾琼,贾璘等人,点了点头,目光转而又瞥向贾菖、贾菱、贾芸、贾芳、贾芹等人,沉声道:“诸位先至军中,如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新军整训以后,可以退出,但一旦入了军中,就要严格听从号令,需知军法无情。”
他原本也不打算都要,宁缺母滥。
不过,从军毕竟有生命风险,有疑虑也属正常,哪怕是后世,如果战争爆发,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服兵役。
而且没有天生的勇者,胆魄勇气这些都可以练出来。
众人闻言,有些人心头松了一口气。
贾珩道:“焦大,让账房每人支取十两银子,让他们回家好好安顿安顿。”
众人闻言,脸上都不由现出喜色,有些动摇的,觉得或许在军中也不错?
怎么说都姓贾,不至于混的太差吧?
焦大连忙应了一声,领着几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