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就是除了这些稽胡部众之外,还有另外一支人马配合行事,这支人马可就比稽胡战斗力强悍多了,直接在正面交战中打败了他们,而且把他们的主将皮景和都给生擒俘虏。
“皮氏小儿乃是国中少壮骁勇,主上都赞其智勇双全、故而收作亲信,贼众竟能就阵将他擒获,恐非普通贼子啊!”
高岳若有所思的说道,稍作沉吟后抬眼便望向对面的厍狄干,口中则喃喃道:“莫非是西……”
厍狄干先是微微颔首,但又缓缓摇头道:“现今主上正自大军攻进,关西的贼军们必定是在紧张备战应敌,哪有什么闲情余力在别处经营?又或者是他边境镇将自作主张、意欲图谋我晋阳后路?贼军东夏州刺史李穆乃是高平镇酋,麾下倒是有一批精悍人马,若真其人跨河入境,须得慎重提防啊!”
说话间他又狠狠瞪了一眼颓然跪拜在堂中的两名败卒,忿声说道:“尔等蠢物交战不敌已经是大罪,却连贼军具体来路势力都观望不详,着实该死!”
抛开那两名连连叩首求饶的兵卒不说,高岳又望着厍狄干沉声道:“太师打算如何应对这一变故?”
“正是不知计将何出,所以才入府共大都督商讨。贼徒军势如何、意图如何统统不知,要作应对也实在棘手。”
厍狄干又叹息一声,一脸无奈的对高岳说道:“主上留命我两人相辅留守,遇到这种险恶的变故,我也不敢一人来做决定。”
高岳听到这话后心中却是大大的不爽,你这是来商讨的吗?分明是要找一个人分担责任!
贼情不知,再探即可,而且不管有什么意图,总是需要出战镇压。本来就是无甚疑难的事情,结果厍狄干却一脸的愁容不知怎么办,这不骗鬼的吗?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厍狄干的无奈,他们两人虽然都是高王亲信肱骨,但高王近年来越发的外宽内忌也是有眼皆见的事情,而且诸事都将世子高澄推在台前,对待故旧包容渐少。
诸如厍狄干前往邺都请见世子,却被连拒三天才得入见,这是将厍狄干在事多年所积累的威望与长辈的身份一并踩踏羞辱来树立自己的权威。
所以他们这些故旧元从如果以为能像以前那样做人在事,也实在大错特错。高氏父子威望日隆、权柄聚于一身,他们这些心腹临事有乏担当也就是正常的。
现今高王统率大军在外征战,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稳定住晋阳局面,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可就这么龟缩不出也不行,若真入境贼军搞出什么大的动静,使得后方有失稳定而影响到前方战事,同样也是一桩大罪。
厍狄干怀揣小心机,高岳自是不想被拉下水,这本就不是他职责内的事情,就算同厍狄干商量调聚人马妥善应变,来日再被世子教训他滥施职权,哪怕不遭重罚,自尊心也受不了,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厍狄干就坐在直堂中,若不拿出一个对策出来显然不行,事情真要发展的严重起来,他们两个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因此在稍作沉吟后,高岳便拍腿疾声道:“野中惊现贼踪,王妃却仍宿居西山别业,这怎么行?应该立即将王妃奉请回府,以免遭受贼徒滋扰!”
厍狄干听到这话眼神也顿时一亮,他并不以智谋见长,面对这种情况真是有点束手无策,得了高岳的提醒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我这便率兵前往西山迎回王妃,再向王妃请示该做如何应对!”
“同去同去!”
事情得不到解决,高岳心中也不自安,索性起身同往。
很快两人便率军抵达西山别业,得拜于王妃面前,只道秋日渐深天气愈寒,故而奉请王妃归府休养。
娄氏稍作沉吟后却摇头拒绝,无论她跟高王之间感情如何,蠕蠕公主入府之后她却需要避出府外,堂堂正室原配沦为一个全无名份的外室,自是颜面全无,就这样再返回府中无疑会招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