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群臣正在大殿早朝,只见皇帝刘肇坐在皇帝宝座之上,已经明显地具备了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乍看之下,还真以为皇帝刘肇已经亲政。仔细一瞧,龙座之后俨然有一排水晶链子,而链子后面,则是实际上执掌大权的窦太后。在太后的授意之下,宦官接过皇帝手中诏书,向百官宣道:“匈奴为害我朝已久。仰赖祖宗保佑,我们才能出师克敌,使万里疆土复归平静。请有关主管官员遵循先人成法祭天,以彰扬兴盛美好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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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北击匈奴的大业终于在窦氏兄妹的操纵下,正式开始施行,而在此之前,朝堂之上,以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为首的反对派和以窦宪为首的主战派,还进行了一场决定匈奴命运的唇枪舌剑。
永元元年(公元89年)冬十月乙亥,以侍中窦宪为车骑将军,伐北匈奴。
太后带领皇上,亲自来到洛阳郊外的祭祀台上为自己的这位兄弟壮行,祈求上天赐福于大汉,让汉朝将军窦宪能够得胜归来。
司徒袁安、司空任隗等人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无论怎么反对,北击匈奴的事已成定局。为今之计,也只能在大事上和窦氏兄妹保持一致以保持政局的稳定。
这一次,窦宪要出击匈奴,一则是为了还自己多年以来的愿望:做一名可与卫青、霍去病一样的英雄,扬名朝野、流芳百世;二则是为了能够戴罪立功。
窦太后曾与一个叫刘畅的人有染,窦宪知道后一怒之下便把刘畅杀了,开始时窦宪还诬蔑是刘畅的弟弟刘刚所为。可是胳膊终归是拗不过大腿,窦宪虽然权倾朝野,但论到名正言顺地执掌国家最高权力的人,还只能非窦太后莫属。最终,任凭自己百般狡辩,还是没能瞒过窦太后的法眼。
窦宪的罪名一坐实,窦太后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惩办窦宪无以正法纪,百官难免不服,群臣势必非议。依法办理的话,窦宪便犯下了杀头大罪,窦太后当然不能够自掘坟墓。思虑良久,只能暂时将窦宪幽禁在后宫禁苑之内,一有时间,窦太后便会前去看望和安抚自己的这位兄长。直到窦宪说出自己的愿望,窦太后当即大喜,只要能够打击匈奴,窦宪不仅能够得偿所愿,还能够戴罪立功,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兼且刘炟上位以来,一直在休养生息,除了羌人、南越等地方偶尔的边患,便没有什么消耗国力巨大的战役发生。听闻不久之前,鲜卑也打败了匈奴,迫使匈奴向北迁徙了数百里。匈奴刚刚经历战事,兵马粮草必然有所损耗,因而此次北击匈奴,能够战胜的几率可达八成以上。
此时,匈奴依然处于南北分裂状态,多次的内部战争,也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匈奴一部的整体实力。南匈奴在对北匈奴的战役中,历来都是败多胜少,大漠之中最为珍贵的就是土地,因为只有有了土地,才能保证牧民们四处迁徙之时,不会受到草场不足的困扰,几番战乱下来,南匈奴不断收缩自己的领地,旗下的牛羊马等也被北匈奴大量地掠夺。因此,南匈奴一直希望,能够借助汉朝的军力,重新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朝廷除了任命窦宪为车骑将军之外,还为其佩金印紫绶,比照司空规格配备属员。同时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发北军五校、黎阳、雍营、缘边十二郡骑士及羌胡兵出塞。
如司徒袁安、司空任隗等人所料,北匈奴因为与鲜卑一战,不得已向后撤退了数百里。这对于汉朝而言,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免除边境祸患,当然是好事一件,可是当窦宪等人率领八千骑兵到达塞外之后,向北而去,一个冬天都没有发现北匈奴的踪迹。此番可算是孤军深入,幸好有南匈奴在粮草资源上的支持,才没有导致汉朝大军粮草危机的发生。但是窦宪和耿秉都知道,这样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南匈奴在与汉朝讲和之前,其收入的主要来源,除了自给自足之外,还有每年秋天到汉朝边境的掠夺。此番与汉朝共同抵御北匈奴之后,自己当然不能再与过去一样,不时到南边土地上去烧杀抢掠一番。如此一来,边境到是比较安定,但南匈奴不免在物质上就少了一大来源。自给尚且不足,何谈能够保持对汉朝大军的长久供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