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不要？”

“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假的。”它说道。

“我也觉得你是假的。”我说道，“但是我猜他们最后还是要了。”

“对。”它点点头，“因为我是我，他们必须要，你也必须要。”

“肖文！”它大喊道，“你是幻境先知，献上你的祭品！”

我前面出现一个天平，一边是淡淡的光球，另一半高高翘起。

“什么意思？”我问道。

“祭品，你身上的。”它说道，“献给我，来换能力。”

“有什么选择？”我问道。

“有人给了我一双腿，有人给了我眼睛，有的人给我记忆，有人给了我亲人，还有人给了我声望。”

“等等等等，亲人？”我问道，“太离谱了吧，「我的」亲人，也算「我身上的」？”

“这是一个概念，只要你足够狠心就可以。”它说道，“你的世界，你的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可以。”

“那我给你我的金钱。”我说道。

“好。”它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丢下，稳稳落在了天平的一侧，我一看，原来只是一枚小小硬币。

“我的钱这么少？”我问道。

“有了能力，能赚很多，所以你的金钱只能抵一点儿。”

“那就抵声望。”我说道，“名声于我无用。”

“你？”它说道，“你失败了，你的世界唾弃你，你没有声望。”

这话倒让我愣住了。

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我输了，我的小队全军覆灭。

没有陈兴，我也早就死了。

“所以，他们恨我没能抵抗住诡异吗？”我问道，“还是恨我一个人逃跑了。”

“不，他们恨的是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这话好像颇有含义，我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们死了，你的世界早就毁了，诡异吃干抹净，什么都没剩下。那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是三十年。”

我的内心涌起巨大的悲伤，这段时间的坚持，有一半是因为我不想输，另一半，是我想回去拯救他们，拯救我的世界。

“你怎么不说话。”它说道，“快些献上你的祭品。”

我根本无心搭理它，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上一分钟我多么希望回到现实里，现在我只想忘掉一切回到幻境里。

至少幻境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会失去。

“快些献上！”它呵斥道，“你如此放不下往事，做什么先知？不如先处理好你的情感再来！”

小主，

情感？我的脑里尽是悲伤，一时竟然难以承受那失去一切的痛苦。

半晌，我下定决心，缓缓抬头说道：“我给你我的情感，可以吗？”

世界没有了，他们也不在了，我还要情感干什么，成为了先知，就不是人了吧？那还要情感干什么。

没有了情感，就不会有痛苦。

没有了情感，诡异就无法左右我。

没有了情感，我就不会输。

“你想好了吗？”它问道。

“情感愚蠢。”我说道，“我有头脑就够了。”

“好。”它抬手，无数硬币从天上落下，将天平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