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我没看出来。你哪里叛逆了?”我不解的问道,这样一个温文尔雅,才艺出众的大家闺秀,跟叛逆二字根本就沾不上边,活脱脱的一个乖乖女形象。
“我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事,都不是自己做主。选择学校,选择艺术,没有一样是我自己做得决定,甚至和什么人交往,都不能自己做主。”赵迎春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
“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今天和我们一起出来玩?也是你爸爸妈妈安排的吗?”我不解的问道。
赵迎春摇了摇头,说:“不是的。”然后她伸出手腕,让我看。
我扭头看去,借助微弱的路灯,我看到她的手腕一道浅白色的刀痕,我心中一悸,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事想不开?”
赵迎春说:“去年妈妈给我安排相亲,我不答应,她就很不高兴,说什么都是为我好。我彻底爆发了,跟她大吵一架,然后说,我自己的终身幸福,必须由我自己做主,不能再做他们的提线木偶了。结果妈妈又给我说的道理,苦口婆心。最后,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嚓的一下,把血管隔断了,接着就看到鲜血迸射,我当时就吓晕了。”
“你怎么这么冲动。”
“是的,有点冲动,也有点后怕。但是我觉得值,打那以后,妈妈爸爸再也不干涉我的自由了。但是他们还是执迷不悟,妈妈说,她宁可我过的不好,也不愿失去我。她总是觉得,我就应该受她摆布,只有听她安排,我才能过的幸福。其实我……”赵迎春停顿了片刻,“挺恨他们的。一点都不爱他们,和他们联系的唯一线索就是血脉。”
“我很疑惑。”我说。
接着,我们就保持沉默,静静的走过剩下的一段台阶,两侧的路灯顺着我们的距离,渐渐变亮,又渐渐变暗。我们的身影渐渐变长,又渐渐变短。天空的繁星,就像一块巨大的黑缎子上,撒满了碎钻石。两侧是半人高的大理石护栏,护栏外是茂密的竹林。
我们一块进了竹林听风宾馆,搭乘电梯,来到宾馆六楼。
我的房间号是615。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我和赵迎春说声再见,然后拿出门卡,开门进房间了。
进入房间,我将门口插入取电槽,房间的灯亮了。房间的窗户朝南,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子前有一个小茶几和两个休闲沙发。
我拿开水壶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泡杯茶。坐在窗户下的休闲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下面福安镇的夜景。这时我竟然不禁想起刚才和赵迎春一起逛美食街的情景,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留念。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拿出手机,联系人赵迎春的头像,打开对话框,在输入框输入文字“睡了吗?”手指留在发送键上面,没有按下去。如果发送过去,接下来该聊些什么呢?我犹豫再三,最后删除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