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龙眸，一对牛眸。

这两对眸子的主人，皆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道人，眼神冷漠，仿佛在郑重地告诫对方。

“放心，本座不会逾越了规矩，但毕竟为人师长，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道德宗后继无人。”

轻飘飘的声音落下，那道人目光转向那个白发青年，忽然笑道：“你很不错，昔日在微末山，本座就应狠下心将你抹去。”

“可惜，本座当时竟是收手了？”

“或许，本座是在山上待得太久，或许，本座真的已经老了……”

那道人的笑容平静，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可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古夜背脊有些发寒。

值得庆幸的是，道人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大袖轻轻一挥，便带着失魂落魄的时空神子和道德宗的一众门人消失。

古夜背后的两对眸子也在这一刻隐去。

众人僵硬的身躯终于放松下来，可内心依旧沉重，仿佛那位道德宗祖师依旧站在那里。

直至许久过后，雷泽老皇主才开口打破了场中的沉寂。

“道德天尊……一方教祖……呵呵……还是像当年一样让人望而生畏啊！”

他望着那位道人先前所立之地，怔怔出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自语，“可若是没有这样的人物存世，这人世未免有些无趣，朕又要以谁为目标呢？”

“古道友，没事吧！”

这时候，吴拳山、风里幽和太古吞金兽从城关飞落，来到了古夜身旁。

“没事。”

古夜摇了摇头。

“嘶……可惜了，就这样放那时空神子走了。”

太古吞金兽叹息一声，似乎很是惋惜。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大有纰漏。

那位道德宗祖师都现身了，虽然不知道是否为本尊，但那等存在想要带人走，谁敢阻拦？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阻拦？

“无妨。”

然而，古夜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仿若并没有太大的失望。

“可……那位时空神子虽然败了，但依旧有可能成就时空大道的帝位，莫非道子并不为此担忧吗？”

太古吞金兽有些不解。

“那般模样的时空神子，需要担心吗？”

对此，古夜淡淡一笑。

众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