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岐龙山!”
老者不屑地收回目光,“只是些捡到岐龙山传承,就以为能开创煌煌大道的杂碎罢了!”
若是其他人说这句话,红袍男子还会考虑几分,但身旁这名老者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那就是魔门的人了。”
红袍男子下意识拨动腰间挂着的小葫芦,“连魔门都跑来凑这份热闹,巽五,莫不是你走漏了风声?”
“少在这儿跟老夫放屁,巽五也是你能叫的?”
矮小老者冷冷说完,放平语气道:“此事老夫只与你们‘邪惑宫’交过底,就算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你们邪惑宫的毛病。”
红袍男子道:“论年纪,我或许还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巽五你也不算吃亏。”
一顿之后,他又说道:“还有,我也对你说过很多次,虽然我住在邪惑宫,不代表我就是邪惑宫的人,以后莫要再犯这种错误,不然我宰了你。”
说出这最后四个字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如同实质的杀意使得身周气机泛起扭曲纹路。
却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般暴戾的情绪,与先前那副澹然模样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老者朝他脸上看了一眼,沉声骂道:“从那地方活着离开的人,果然都他娘的是一群疯子!若不是离三认为你们有用,老夫也不会容你到今日!”
红袍男子充耳不闻,继续盯着那处冲天而起的紫光,自然垂下的手掌时不时拨动那只小葫芦,眼神闪烁,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而在半山腰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家伙身旁,一个戴着木制面具的男人笑着说道:“大玄遗民,邪惑宫的疯子,再算上咱们这两个魔门余孽,可真是热闹啊。”
“再过一会儿,说不定还得算上大离夜主,以及那群身经百战的镇北军。”
脸色苍白的男人突然停住‘念诵’,缓缓说道:“我的阵法被破了。”
“你可莫要开玩笑。”
木面具音调怪异,无比夸张道:“那可是拿三宝院首座一身气血布下的阵法,你知道我为了杀他费了多少手脚?我与他大战了十天十夜,好不容易才将其拿下,结果你这阵法就拦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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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你一定是动了别的手脚!说,你是不是私吞了我那十六颗魔元!”
木面具突然伸出双手朝那男人的脖子掐去。
后者身子一晃,躲开了他的手,表情木然道:“门主,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门主,谁是门主?”
听得这话,木面具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那道冲天而起的紫光,“我们到这儿是要做什么来着?”
脸色苍白的男人微微摇头,“没你的事了,门主,你歇着去吧。”
木面具沉默半晌,突然指着男人大骂道:“别以为我是傻子就能蒙我!我看你才是门主!”
男人没再理会他,抬脚就向山顶走去。
他的步伐很慢,走得有些艰难,但每迈出一步,身形都会微微闪动,凭空出现在数十丈外。
几乎瞬间,就将那木面具甩在身后。
注意到这一幕,红袍男子陡然握住了腰间的葫芦,“看来他想捷足先登,要不要动手?”
“呵呵。”
老者却是冷笑起来。
目光依然紧盯着不断爆发的紫色光华。
此时那道紫光已经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绛紫色,就连几人的脸上,身上,似乎都沾了一些光华。
“到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巽五,我看你才更像是疯子。”红袍男子听到这笑声,语气又有了几分变化。
然而老者很是不耐道:“只要那东西不主动现世,谁都摸不着一点边,安静等着便是,急个什么劲儿!”
被这么一呵斥,本有些意动的红袍男子,反而安静了下来。
但他的右手还握着葫芦,目光追着不断攀山的那道身影,同时也在分神关注着另一个人。
比起那明显改了样貌,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
另一个有些痴傻的家伙,反而更让他感觉有些危险。
他以‘天地观’看向那戴着木面具的怪人,却只能看到极为混乱的气机在四周盘旋,稍微凝视一会儿,就连自己都有些晕眩之感,连忙收起天地观,不敢再去多看。
但红袍男子免不了有些疑惑,喃喃道:“这样的气机,他应该是个死人才对,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