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颔首说道:“既然这些人都是义父的义子义女,那各自的年纪就不会相差太多。像王盟,易太初,恰好都是年纪对得上的目标。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循着这个方向去推测暗司的身份。

但你有没有想过过一问题,年龄确定,目标就缩小了太多,义父究竟为何要留下这样一个破绽?”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禄墨皱着眉道:“十二司事皆是义父的‘子女’,这样才会忠于……”

她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如果‘义子’能够保证忠诚,监察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六个明司,其余四人不知是何态度,但钟暮做了叛徒,早就在你我的预料当中。”

黄江缓缓道:“他的忠心只会交给最强大的‘夜主’,所以义父一死,他观望了一阵,对新任夜主不报任何希望,干脆叛出监察司,为自己谋求前程。

剩下的人,心里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

摆在台面的六个明司尚是如此,藏于暗中的暗司,真的能被一个‘义子’的名头困住么?”

“所以你怀疑,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错了?”

禄墨看向黄江:“按照你的想法去找暗司,不亚于大海捞针,无论朝堂还是江湖,人人都有可能是暗司。”

“你说的,不也正是义父留下‘暗桩’的目的?”黄江淡淡道:“猜忌,怀疑,让他们彼此没了信任,甚至是内斗。

所以,夜主说得没错,我们是要找到暗司,也要给暗桩提供帮助,但现在我们不需要知道他们的身份,更不需要启用他们。

暗桩之所以能让那么多大人物寝食难安,就是因为他们全都藏了起来,藏着的暗桩,才是他们最大的威力。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打破这种平衡?”

这一次,禄墨倒是认可黄江的说法,点头道:“那就不找了?”

黄江道:“先把重心放在江湖吧,这也是夜主的意思。”

说罢,他看向禄墨:“先前护国司抬来的那具死于断玉刀的尸体,很可能就是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