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帝京城门口。
许多携带兵刃的护国司巡事将一条长街重重把守,不光驱散了过往的百姓,就连守城军都被撤离。
街上,一众身影早早就已等候在那儿。
看那一身官服,皆是朝中要员。
六部之首都到场,护国司主易太初都只能站在第二列。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精神萎顿的老人。
他身上没穿官服,只是穿着件普通的锦袍,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好,时而看向空无一人的城门处,哑声问道:“老方那个徒弟何时回来啊?”
旁边搀扶着他的中年人低声道:“父亲,护国司说就是今日了。”
“好,好。”
老人点了点头,语气感叹道:“老方起的这个倒霉名字,独舟独舟,独自撑舟,到死连个后都没留下。
常人都说,一个徒弟半个儿,今天见到故人之子,老头子我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他稍稍一顿,笑着道:“死后可以闭眼了。”
“赵相。”
站在后方的户部之首笑呵呵道:“您老这身子骨比我都硬朗,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说不定啊,方独舟的弟子还活不过您呢!”
这群跺跺脚都能让朝堂震几震的诸公全都发出笑声。
“人活一辈子,没什么遗憾就赶紧闭眼,活那么久做什么?”
‘权倾朝野’的赵相没有笑。
他淡淡说完,就望着城门一言不发。
在场众人见状,自然也不敢再发出笑声。
没过多久,倒是有人凑到了易太初的身侧,“易司主,你说国师让咱们在这儿迎接方独舟的徒弟,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问话的人也是一副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
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
他站在易太初身侧,目光也盯着城门的方向,满脸不解道:“如果是别人起这个高调,在场这帮人恐怕连理都懒得搭理,但国师不一样啊,他发话,连赵相都要卖这个面子。结果国师非把面子给了那个……”
说到这儿,他咀嚼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把‘夜主’这个称呼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说法:“国师不杀他也就算了,还要抬他一把?这么给他造势,可是对你有什么意见?”
要说最近这些年,大离有谁是炙手可热的人物,除了这位护国司主之外,不做第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