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道剑气却如同附骨之疽,直追数十丈,颇有几分不杀他不罢休的味道。

胡铮在这瞬间念头全消,怪叫道:“我服了!”

说罢就全力提纵身法,头也不回地逃命去了!

眨眼间,五人围势,只剩苦空与拓跋志还在支撑。

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二话不说便是分头行动,一者面向禄墨,一者向韩东流追杀过去!

禄墨眉头微挑,看向留下来的苦空和尚,手腕一转,‘古拙刀’的锋刃面朝苦空,瞬间踏步挥刀!

火势凌空,犹如大日陨落的一刀劈向苦空!

苦空自知损耗颇重,绝不能硬抗这神秘宗师的刀势,立刻摆出‘伏魔之势’,双拳连转,周身起浪,打定主意拖延她的脚步!

然而当他运极真气之时,漫天火光竟是突然散去,唯有残留火花四处飘零。

他一时愣住,发出意味难明的声音:“呃……”

随后发现那神秘宗师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羞是怒,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喉头险些呕出一口腥甜!

……

片刻之后,三道身影如同飞掠般穿过条条街巷,眨眼之间,已是交手了数招。

街上行人只闻风声席卷,却根本看不清这三人的动作,只当是突然刮起了大风。

然而宗师交手不再大开大合,在这方寸间同样也是凶险倍增。

拓跋志刚以拳劲荡开古拙刀,正待探手抓向韩东流,却觉得掌心刺痛,已被剑气所伤!

那张粗犷面容愈发阴沉。

光是一个‘重创’的韩东流都足以令他焦头烂额,又杀出一个‘出招阴险’的刀法宗师,而自身状态也并非完好无损,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凶多吉少。

他也清楚,若不是眼前这两人避免气劲外发,造成大范围死伤,只怕早就联手打死自己了。

一时之间,拓跋志心念电闪,进退只在这一念间。

忽然,背后传来烈烈声响,拓跋志来不及定神,就见那‘刀法宗师’猛地抬起手掌向前击去。

当空与人对了一掌!

真气对抗不过瞬息,禄墨的面罩微颤,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竟是被人逼退了数步!

来人内息深厚,虽然招式平平无奇,却有种‘返璞归真’之意。

禄墨定睛看向那脸色严肃的中年管事,扬起长刀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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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撞穿巷尾院墙,碎石四处炸开的一瞬,却听那位‘潘管事’沉声说道:“拿下韩东流!”

随后,他甩开欲要缠斗的禄墨,从废墟中高高跃起,化成一线残影离去。

禄墨紧随其后,丝毫不放!

拓跋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错愕一瞬后,这才猛地朝周围看去。

此时现场哪里还有‘逍遥剑’韩东流的身影?

发现韩东流逃了,拓跋志反倒定了定神:“我等五人围攻他一人,就算是五品第三此刻也该坚持不住了,今日……还有机会。”

念头及此,他脚步急动,也是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

那座宅院之中,楚秋端起一杯茶,看向正在不远处练拳的苏雪泥,并没有出声指点的打算。

以这姑娘的天赋,也不需要他来指点。

五式大雪龙拳,她已得其二,如今已经练得像模像样。

虽然苏雪泥以‘论道’为由,交换武学,但能够看出来的是,她的确在以‘寒属’武学寻求自身破梏之法。

看了一阵,楚秋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些水。

每当苏雪泥练拳的时候,李跃虎都很懂事地回避了,所以这本属于他的活儿,就要自己来做了。

但这一杯茶水刚刚倒满之时,杯中便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微弱的震感传入院中,令那正在练拳的苏雪泥都停住了动作。

她今天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这会儿便也将目光望向风亭中静坐的楚秋。

楚秋凝视着那摇晃水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喃喃道:“真有不怕死的啊。”

说完。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色面具戴到了脸上。

迈步走来的苏雪泥一怔,“前辈这是?”

楚秋没有说话,而是按住无咎剑匣,藏锋阁名剑顿时出鞘弹起!

凛然剑意荡出风亭,苏雪泥亦是神色轻变,看着提剑而出的楚秋,忍不住道:“您这种伪装……怕是在照夜司脸上扇巴掌呀。”

“伪装?”楚秋迈步而出,头也不回道:“都已打到家门口了,我还伪装个屁?”

苏雪泥一时无言以对。

但见楚秋一步迈出,身影闪动,已然来到庭院尽头,“既然无风偏起浪,那就让‘三绝’现皇都。”

宅院正门,轰然一声巨响传来,红漆高门当场被无可匹敌的雄浑掌劲震碎!

韩东流的身影在漫天飞屑中滑向青砖大道。

双脚踏碎不知多少块砖,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已是长袍染血,气息紊乱。

但却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向前方,对那正打算迈步进入的潘管事笑了笑,“你知道这里住得是谁,也敢闯进来?”

‘潘管事’没有说话,目光一扫,却见逼命刀光再次袭来,正是紧随其后的禄墨!

禄墨的‘神威’一刀并不浩荡,反而藏着几分险狠毒辣。

刀风一卷,便将那道身影逼下台阶。

潘管事翻动袍袖,浑厚根基再显无匹威力,探掌拍向禄墨!

禄墨随即以古拙刀护身,顺着这股力量飘飞出去。

待到站稳之时,竟是停在原地,没了动手的打算。

潘管事见状,也是收回目光,看向咫尺之遥的高门大院,朗声开口道:“白衣无名既在京中清闲避世,那就莫要卷入纷争之中了。

今日靖海王府只要韩宗师前往一叙,必然不会害他性命。”

他拱手抱拳,“还望行个方便。”

说罢,就直接迈步走上台阶。

当他即将越过门槛时,四周突然一静,眼中景物变得无比迟缓。

潘管事回过神时,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银色面具。

他瞳仁微缩,“白衣无名?”

结果下一秒,便被翻涌气浪炸出十丈之外,浑身各处都传来筋骨断裂的声音!

一袭白衣迈出门槛,手握‘无咎剑’,“错了。”

他一转无咎剑,‘四余紫炁’运转起来,淡淡道:“我是剑绝。”

随着无咎剑身骤然浮现一团‘紫云’,他转眼便已来到潘管事面前。

潘管事目眦欲裂,先前气势一瞬消散。

求饶的话刚到嘴边,却已被那扑面而来的紫云吞没。

剑光飞纵,如云漫卷。

在背后的墙面溅上一层粘稠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