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生死遥隔家人共赴

青玉落 离情 2958 字 4天前

将自己的右手缓缓递了出去。

男人的手掌将其小手紧紧包围,随后握紧。掌心的温度缓缓渗透进冷予惜的心头。她就像一个小孩子,被他牵着。

小主,

出了惜殇院的篱笆门,冷予惜回头看看,止不住心头的疑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走在前面的上官云殇唇角勾了勾,轻声道:“此刻,我想带你去看看夕阳。”

冷予惜听了之后,在心头喃喃自语着。

“夕阳?”

她看着男子的侧脸半晌,那细腻的皮肤光滑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再顺着视线去看苍穹,果真见一轮红红的太阳挂在西山,将落未落。余晖洒在一望无际的山头。

冷予惜在心里暗暗惊喜了一番,隐隐有些期待。

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药庐里。

一场惨不忍睹的血案在此发生。

原本应该和乐融融的一家人,此刻,如数倒在了血泊里。

一个大概有三岁的小女孩揪着旁边女子的衣服,咿咿呀呀地叫着:“娘亲娘亲。”

在不远处的沙石地上,有一男子头部朝下,深深地扎进了地面,脑袋周围砸出了一个大坑。血浆四溅,缓缓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坑。

四肢张开,一动不动,身上有无数个细细的伤口,血迹将衣服染透,远远看去,似一个红色的破旧风筝。

身穿一袭褐色衣衫的女子眼泪婆娑地望着那处,难过得说不上话来。

她整个人是趴在地面上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被硬生生地抽干。

三岁的竹兮,躲在她的身旁 ,眼神怯生生地看着那不断朝她们逼近的人。

手指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浑身颤抖。

忽然,听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是人和妖生出来的吗?”

男人一双眼睛发着精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小竹兮。

小云芝见状,艰难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人,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

说着,她一双无力的手推着竹兮赶紧跑。

但是竹兮还小,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她只敢窝在母亲的身边,这是唯一一处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了。

“娘亲,娘亲,你起来啊!”

小云芝忍着胸口处的剧烈疼痛,勉强牵出一抹笑来,道:“竹兮,竹兮,快走。”

她的手抬起又无力地垂下,挣扎了几次,终是无力。

就在母女二人纠缠的功夫,那人已经走到了她们的身旁,大手一挥,小竹兮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细细的脖子被其紧紧地扼住。

不出片刻的功夫,小竹兮的面部已经发红,呼吸困难,。她小小的手指拼命地去掰那粗大的胳膊和手掌,但是无济于事。

小云芝使尽浑身力气,大声地喊道:“放开她!”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其他的,她再也做不了,比如从此人手里救下她的孩子。

男人看着小云芝渐渐低垂的脑袋,慢慢地低下身,与此同时,小竹兮也被放了下来,迈着小脚噔噔噔地缩回小云芝的怀里。

用小手摇晃着小云芝的身体。

触手的冰凉让竹兮大声地嚎啕出来,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声音让男人猝不及防,感觉耳膜被深深地震裂了,一只手捂了捂耳朵,讨厌地看着竹兮,冰冷地道:“你真是不乖,比起小七来,太闹腾了。”

在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小云芝悄悄地握住了竹兮脖子上挂着的金锁,用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将男人说的这句话保存了下来。

随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已经魂归西天的长生。

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滑落,他方才为了护住她们母女,用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挡住了此人的攻击。

要知道,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几次下来,五脏六腑都被生生地击成了碎末,最后趴在她的耳边说的竟是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她们,对不起,不能继续陪着她们了……

小云芝的手朝着某个方向抻了抻,嘴里发不出声音来,嘴唇却是在无声地念着:“长生……长生……”

竹兮眼睁睁地望着不停抽搐的小云芝,鲜血从母亲的嘴角,鼻腔慢慢溢出,气息越来越弱 ,渐渐没有了动静。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那个可怕的人。

只见那人眼眸淡淡地扫过她,然后,掌心微动,一道炙热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光闪现,母亲的身体一点一点消散,被他吸进了身体里面。

小小的竹兮伸出手去捕捉那丝丝点点的星光,却总是扑了个空 ,空气里只剩下残留的血腥味道。

她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

眼眸里满是彷徨和无措,伸出双臂想要抱抱,却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直到男人颇为满足地扭了扭脖子,眼眸再次看向她时,她才想起来母亲的话,两只小短腿朝着门边极速地跑去,可是,还没走出几步,胸口处便被洞穿。

一阵剧烈的痛袭来,竹兮痛苦万分地长声惨叫起来。

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前面是爹爹的尸体,后面是娘亲死不瞑目的惨状 ,她虽然还小,但是心里却知道,这两个至亲之人是再也不会理会她的要求了。

再也得不到应答的爱……

竹兮嘴角吐出来的血液喷洒在了金灿灿的金锁之上,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里的痛觉也在慢慢地消失,渐渐地一阵急促的拥堵,聚在胸口处,猛地喷出一口带着热气的鲜血后,凄惨地死去了……

那人像刚才一般妄想吸收竹兮的灵力,但是却意外发现这孩子身上没有半丝灵力波动 。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两具尸体,掏出衣服里的白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痕迹,嫌弃地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