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田熏恍然,侧头看着那张干净年轻的脸庞,胳膊肘搭在桌面上,饶有意味的问:“那你知道,这个房间名字的由来吗?”
江辰摇头。
香田熏有点失望。
“江辰同学,你对东瀛文化,难道没一点了解?”
又变成江辰同学了。
弹丸小国,丑陋之邦,有什么好了解的?
当然。
这些话不适合直说。
虽然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但对香田熏本人,江辰还是没有意见的,直接点头,不太合适,所以他礼貌的回了句,“也不算一点都不了解,我认识仓老师。”
“……”
香田熏怔住,继而脸泛红霞。
“江辰同学,你不正经噢。”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程度,顶多算是玩笑,有必要害羞吗?
换作其他女孩子,恐怕也不会这样,恐怕还能和你侃侃而谈,展开讨论。
“在我们那,相传有个清姬,爱上了去远方参拜菩萨的僧人安珍;安珍身为僧人,毅然离开了清姬,为了心爱的人,清姬千里迢迢追寻安珍而去,一路吃了不少苦,终于追到安珍时,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香田熏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清姬的恐怖模样,吓得安珍拔腿就跑,清姬一路追,安珍抢先一步度过一条大河,清姬追来时已经没船了,她还是跳进了河里,结果变成了一条大蛇继续追上岸,安珍跑呀跑呀跑到道成寺里去了,结果蛇也追来了,寺庙里的高僧都无法对付那条蛇,就把安珍藏在了大钟里。”
一颗颗被丝线悬挂的黑色吊钟荡弹着香田熏的声音。
“清姬追进道成寺后,很快就知道心上人躲在哪里,呼啦一下子就把钟给缠住了,无奈大钟坚固,最后,清姬估计是无可奈何了,但又不愿放弃,于是就自燃起来,把自己连同钟,钟里的和尚都烧成了黑炭。和心爱的人不能同生,那就同死。”
江辰停下筷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伴随香田熏的话音落地,房间里这些丝丝悬挂的黑钟,忽然间弥漫出一股阴森之气。
“香田老师,大晚上的,说恐怖故事?”
“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香田熏目露向往之色。
“神州不是讲究,生同衾,死同穴吗?清姬做到了,多浪漫?”
江辰默然。
生同衾,死同穴,这种爱情,确实伟大,可关键和你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别人不喜欢你,却非得把人家一起拉着去死,这分明是疯子、或者变态才会干的事。
谁能接受这样的“浪漫”?
不过江辰也没有去辩驳,每个国家都会有独特的民俗传说,理解万岁。
简单吃了几嘴,他放下筷子。
“走吧香田老师,再晚,寝室恐怕得关门了。”
香田熏跟着要站起身,可结果像是坐的太久了,腿麻了,起身时踉跄了下,嘤咛一声,差点摔倒。
好在江辰眼疾手快,将之扶住。
香风扑鼻。
撩动人心。
香田熏几乎是半依偎进江辰的怀里。
“没事吧?”
“我腿麻了。”
香田熏搭着青年的肩膀,艳眉微蹙,柔弱的模样让人怜惜,恨不得抚平她眉上的皱纹。
江辰只能慢慢的将她放下,重新坐了下来。
“八嘎!支那猪!”
监控室。
“道成寺钟”里的场景通过监控画面被尽收眼底。
和美子一同观看的店长左岸信夫脸色阴森,并且狰狞,死死盯着和香田熏亲密接触的江辰。
“我要剁了他的手!”
美子煞白的脸上溢出一丝冷笑,对方的无能狂怒似乎让她非常快意。
“去吧,最好两只手都剁了。”
左岸信夫却顿时沉默下来。
美子冷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