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中,景佑帝轻敲桌案,目光看着舆图,脸色阴晴不定。
天下所有事可平,唯独北境死水一潭,每年都是任由北狄掳掠却不可制。
这俨然已经成为其一块心病。
“景国公最近兵马练得如何?可堪一战?”景佑帝问向一旁内侍。
“今年天浴大雪,景国公的骑兵训练难以开展,即便是操课也是勉强维持,而且景国公手下都是南兵,贸然拉去北境恐怕……”福公公自然不是白痴。
这都是实际困难,即便是大将也回天乏力,一整个冬季的困顿期想要让南兵在北方发挥战斗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实整个北境的兵马并不弱,但是单单缺乏大将,毕竟整个将军府都被其连根拔了。
这几乎相当于把一支军队的根给拔了,能形成战斗力才怪。
景佑帝不禁想起了当初先帝三征北狄,让北狄三迁王庭,那是何等的气势。
如今整个北境都如同散沙一般,这如何能战?如何能胜?
天下之大何将之有。
他也曾试过征调九边将军补充,但是北境兵无不是骄兵悍卒,前去的将军甚至调兵都调不动。
发生了两次营啸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北境兵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泥潭,即便是再德高望重的将军也不愿涉足。
“朝儿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自京师解封以后,皇孙殿下已经派了三次快马前往永济渠工地打探消息,至今仍旧住在水部司衙门,很少回东宫”
“也是,马上就是开春,朝儿也是着急了啊!朕的朝儿都知道着急,但是那些酒囊饭袋却是悠哉,一个能为朕分忧的都没有”
北狄南下在即,朝中却无一人请战,这难道不是整个朝堂的悲哀?
难道等到北狄打到京师他们才着急吗?
“行了下去吧!从户部支五十万两,将送往北境的物资提前准备好,再从内帑支二十万两作为赈灾饷银,多购食粮,以资备用”
“奴才告退”
这副舆图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也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但是却从未起死回生过。
这让他如何放心将这个江山交到下一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