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就很小嘛。”迹天涯说罢,又举起左手在白的面前比了比继续说道:“你都没有我的手掌大!”
听到此,白不再说话了,只是白了一眼迹天涯,就从床上跳到一边的椅子上背对着迹天涯趴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搭理迹天涯。
“喂,你怎么不理我啦小白?”迹天涯嬉皮笑脸的问道,“拜托!我们可是有着一万年的交情呐!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小白。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搞明白要问你呐。”
……
迹天涯又碎碎念的问了许多使他难以理解的问题,见小白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得道歉道:“好啦白哥哥,我知道错啦,不叫你小白了好吧,白叔叔,白……”他想叫它白爷爷哄哄它,可爷爷两个字刚要从嘴边滑出,他又想起他那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爷爷了。
初失至亲的悲痛好似往心口处滴上一滴滚烫的沥青,一但附着在心脏上就与血肉黏合到一起,不断融化烫蚀到将心脏彻底烧穿出一个大洞。
过程缓慢而迅速,迅速到你来不及喊痛,痛到你来不及哭泣……
而就算这空洞将来被时间缝合成疤,这疤也总会冷不丁的向着你的大脑来上一箭,猝不及防,无处躲藏。
何况对于此刻的迹天涯来说,那洞刚形成没多久,仍露着肉茬,时间还没来得及将它缝合。
就算这意外的重逢如同给他打了一针强效止痛剂,但它的功效只是止痛,又不是使人遗忘。现在过了药效的时间,他也转过身去不再尝试去哄这只狐狸了。
毕竟那一万年的交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显得有些虚幻,而那些因为爷爷的庇佑才变得不是那么凄惨的童年却是历历在目。
现在爷爷没了,他又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能送终,这让他怎能轻易的就停止去懊悔和思念……
其实迹天涯此时的心境白是知道的。
没有什么生物比它更了解这个男人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千世的陪伴啊!只是此时白的内心也是汹涌澎湃的,一万年了,它已经有一万年没有和另一个生物交流过了。
不是它不想回答迹天涯后边絮絮叨叨的提出的那些问题,只是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不生不灭?
为何自己会跟着眼前的这个人一世又一世?
看着他经历那些一次又一次重复又重复的轮回,自己却只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去挨过这一万年!
而且,白也有白的思念。
思念那个见了异性就起反应的流氓;思念那个第一次让它有了自己名字的少年;思念那个,称呼它为”小白“的男人……
只是一万年的记忆还是有些太过久远,白已经忘了自己当初为何会心甘情愿的选择追随这个男人了,好像是因为签订了某种契约,又好像是因为一句承诺,记不得了,都记不得了。